正月三十,決鬥之日。
登場的兩位表情各不相同,鄒鍾秀一臉凝重,程然則負手而立,自帶高深莫測的高手氣場。
看對方泰然自若的姿態,鄒鍾秀心中頓生緊張,此刻已完全脫離她的計劃,因此她也不確定對方是否會手下留情。
不論如何,一定要在對方手下撐足夠久的時間……
隻見她竟率先凝聚出一枚枚水球朝對方砸去,與此同時卻將身位拉開,在擂台上盡可能遠離對方,企圖將決鬥的節奏拖向消耗戰。
這是她所想到的唯一可能贏下決鬥的方法,對方無論攻擊威力、速度還是防禦都比她強上一籌,唯有靈氣存量她有信心比程然充足。
總不能一介氣海巔峰的靈氣儲備比她血輪中期修士還要強吧?
想法是美好的。
程然當然能看出對手的策略,隻是他稍稍分神瞅了眼自己十六尺半的氣海,覺得自己未必會比不過對方。
但想了想後,他還是邊召喚土梭於周身掩護,一邊找機會衝臉對手。
攻擊威力和防禦尚且可以歸根為法器之利,要是靈氣比血輪中期還充足就太鋒芒畢露了些,還是藏一手比較穩妥。
可程然很快就發現,自己竟然拉不近與對手的距離。
鄒鍾秀的速度似乎隨著時間推移越變越快,而且這水球的威力也逐漸增加,她的氣勢也隨著戰局的僵持而越發凶猛!
什麼情況,難道真有瀕臨絕境臨陣突破一說?
程然眉頭一皺,決定換一種策略,操縱鐫刻銘文的土梭繞過水球攻擊直擊對手,自己則持劍抵擋水球進攻。
見到上回險些葬送自己性命的土梭衝來,鄒鍾秀不驚反喜,濃鬱水靈氣附著於長槍之上,刺出一槍又一槍將土梭攔下。
最初土梭還能時不時突破長槍封鎖刺在她周身血鎧之上,可戳出的一個個小窟窿也很快就有血氣彌漫將之修複,而到後來她竟隻憑手中長槍就將土梭完全擊退!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手中長槍揮舞,鄒鍾秀從未感覺到自己的狀態有這麼好過,當即長嘯一聲,竟揮槍朝程然猛衝過去。
如今的她,未必不能擊敗眼前的強敵!
程然自是不甘示弱,施展流雲劍法與長槍對衝,兩兵相接之際,金屬錚鳴聲響徹全場,竟是不分上下的對決!
三天而已,就足以有這麼誇張的成長?
在場的老觀眾無不驚歎,三天前鄒鍾秀連程然一劍都接不下,隻能在擂台上狼狽逃竄,但此刻卻能正麵對決不落下風,隻能用進步神速來形容。
縱使那程然的劍招如何鬼魅般刺出,鄒鍾秀偏偏就是能硬接下來,一陣陣錚鳴聲於擂台上響起,交手十數回合後,竟時鄒鍾秀抓住程然的一絲破綻,一槍刺向其腦門——
但見此時鄒鍾秀腳下地麵忽有土刺冒出,直擊其胸口血鎧,逼得她不得不暫時拉開距離。
不對勁,相當不對勁。
程然雙眼微眯,他從鄒鍾秀身上覺察到一股不好的意味,明明氣勢仍在高漲,但她的臉色卻逐漸蒼白憔悴起來,狀態相當之詭異。
簡直就和運轉血蓮燃元決的那些信徒一模一樣,隻是過程比他們迅速許多。
她在燃燒先天元氣與壽命在戰鬥?
可當程然剛想開口詢問,對方卻已經持槍攻來,逼得他將話塞回喉嚨中,不得不提劍回防。
每一次兵器交接,他的雙手總會不自主顫抖,連虎口都裂開滲血,這無限逼近血輪後期的進攻已經超出他如今的身體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