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怒道,“去你大娘的!這些日子徐家靠賣白芷撈了不少,分明是事先預謀!”
桓楚眨巴著眼睛,令徐壽拿來醫館賬簿,擺在洛成眼前,“這些白芷,是徐家少爺前些日子從交州奸商那裏買來,有帳可查的。”
臉色陰沉的洛成粗粗翻閱了賬簿,上麵清清楚楚的記載了購買大量白芷的事實,桓楚的話確是不假,他雖有疑心,卻再找不著桓楚訛詐的把柄,便是告到官府,徐家有薛仁貴撐腰,也拿之無可奈何,憤而將賬簿扔在案幾上,“這藥方隻有你知我知,還有誰會泄密?”
桓楚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兒,“洛老爺果是貴人事忙,連前些日子徐家執事吳山也忘了?”
洛成心下恍然,原來是這小子獅子大開口,要錢不成,便使出這招來報複。他是氣不打一處來,把吳山恨得咬牙切齒,但麵上仍是隻能死撐下去,“嘿!吳山是誰?都沒聽過這人。”
桓楚拍拍手,令徐壽去押吳山前來,繼續與他玩著太極,“不瞞洛老爺,我已查清,正是此人泄了藥方,徐家本想依家法論處,卻又想到總該跟洛老爺有個交代,人,還是交給洛老爺處置吧!”
他悠悠說過,眼角餘光卻似有似無的瞥向曉荷。
曉荷心知肚明,桓楚將所有罪責都推給吳山,便是變相的護了她,微微羞愧的低了頭。
洛成微眯著眼,事到如今,咬著桓楚不放根本於事無補,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將怒氣都發在吳山身上,也算對裏裏外外有個交代,冷哼道,“桓老板好本事,這吃裏扒外的內奸定要嚴懲!”他說過,話鋒一轉,“隻是......徐家總還有管教下人不嚴之過。”
桓楚雙眼目光閃爍,暗自揣測著他的心思,“依洛老爺之意?”
洛成冷然說,“洛家買來藥方總不能就這麼閑著,咳咳!白芷,桓老板能否低價賣出來?”
原來洛成要的交代便是來收購白芷,藥方已路人皆知,第一時間搶占市場最要緊,若等到北方的白芷入貨,還不知有多少間正宗玉蓉散專賣店出現,若先丟了市場,想要再找回,便是名不正言不順,事倍功半。
洛成急著購買白芷,桓楚是心知肚明,這門玉蓉散的生意,已撈不了多少油水,他想的是,怎麼將庫存的白芷盡數出手,再撈上最後一筆。股票市場,抬高股價容易,大單出貨難,若找不到大資金接手,被套的莊家也不在少數。北方的白芷還有多久才到貨,他不知曉,好不容易找到個批量入貨的冤大頭,還是見好就收為好。短期炒作,賬麵上的數字那是虛幻的,落袋為安,才是實打實的利潤。這天賜良機,怎都不能輕易放過。從洛成那裏低價買來的白芷,再以四、五倍的高價賣還給他,還打著補償的名義,想想都覺得好笑。
他品了口茶,故作悠閑的說,“既是洛老爺開口,徐家為表歉意,便低價賣些出來也是無妨,嗬!也不知洛老爺想要多少?”
洛成揚揚手,財大氣粗的說,“有多少全都要。”
桓楚招來曉荷,問道,“庫房還有多少?”
曉荷挨著查了查賬簿,說道,“還有市值三千貫的貨。”
桓楚嗬嗬笑道,“洛老爺的麵子,徐家定是要賣的,自不會收三千貫的價,不如......咳咳!兩千八百貫,如何?”
洛成搖搖頭,還要再占些便宜,“洛家做生意實在,一口價,兩千五百貫。”
兩千五百貫,雖少了些,但已到了桓楚的心理價位。這些白芷買來僅花了五百貫,一轉手便賺了兩千貫,可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