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是她害死了妹,又弄死了爸爸,我什麼都看到了,如果不瘋根本活不到今……媽,我好害怕,做夢都看見沈婠拿著刀……”
楊嵐心頭在滴血,“當、真、是、她?”一字一頓。
沈如瘋狂點頭:“我親眼看見的……”
卻對沈春江的“偷梁換柱”和沈嫣的“瞞過海”,以及自身的“被判出賣”隻字不提。
反正所有鍋都是沈婠一個饒。
她、沈嫣、沈春江通通無辜。
偏偏楊嵐還信了,沈嫣的死,沈如的瘋,還有沈謙的傷,她的三個兒女皆因沈婠才落得如今這般淒涼悲慘的下場。
“沈、婠——”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嚴恪來之前已經調查過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對於“沈婠”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並不過心。
他每要見那麼多人,處理大量公事,連“寧城四大豪門”之首的沈家都不曾放在眼裏,又怎麼會去過多關注一個有點心機的私生女。
沒錯,在嚴恪看來,沈婠也隻是“有點心機”而已。
楊嵐恨她入骨,把她奈何不得,可在男人看來,弄死沈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但他不會這麼做。
一來,碾死螞蟻不難,可髒了鞋卻不劃算。
二則,他還得多謝沈婠,如果不是她,沈春江還要苟延殘喘一段時間,楊嵐就不會那麼輕易鬆口答應跟他回京平。
最後,如果寧城沒了沈婠,楊嵐還會想要離開嗎?
所以,即便他有辦法對付沈婠,在楊嵐的柔情攻勢下,也從未答應出手幫忙。
一個人存在,必然有他存在的價值。
恰好沈婠的某些做法遂了嚴恪的心意,因此,他並不介意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好了,氣多傷身。”嚴恪伸手將她攬進懷裏,長臂橫亙而過,圈住楊嵐肩頭。
而這個動作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迫使楊嵐站直,雙眼平視前方。
察覺到男饒強勢,楊嵐心下微凜,順從地抹掉眼角濕潤,不再哭哭啼啼,變得平靜。
而沈如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母親身邊多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光看外表無法分辨出年齡,因為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與這份年輕不符的深沉與穩重,尤其那雙眼睛,仿佛看遍萬物、閱曆無數,隻一眼便讓人心生畏懼,不敢『逼』視。
“他……”
“這是你嚴叔叔。”開口第一個字的時候,楊嵐便打斷她,脫開嚴恪的懷抱,握住了沈如的手,兀自用力。
沈如心思百轉,再結合手上明顯帶著暗示意味的力道,還有什麼不明白?
楊嵐在沈春江死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迅速找好了下家。
而且這個男人一看就不簡單,無論外貌氣質,還是表情神態,遠非她沈春江那種低兜次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