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親生皇嗣風向不過一日便轉向玄晗母子,朝堂之上群臣心中誹腹,不敢言語。

北沅風雨欲來,無人敢懈怠。

藥房內,禦醫伸了伸懶腰,控製好火候,出了藥房。

與此同時,楚寧月探了探腦袋,小心翼翼掃視四周,確認無人,這才貓著身子溜了進去。

楚寧月掀開藥罐蓋子,自袖中取出瓷瓶,將粉末悉數倒入藥罐中,看到台子上沒有一絲粉末,這才將蓋子蓋了回去。

辦好一切,楚寧月已是滿頭大汗,指尖微微顫抖著,深深吸了口氣,收拾好藥台,確保萬無一失,隨後快步離開。

那催命的粉末漸漸融入藥材之中,被藥材吸食殆盡,融為一體。

取了膳食的宮女看了全程,眼神閃了閃,腳下一動去了東宮。

玄晗私自麵見太尉柳值時,未芝便被喚去了東宮,說是問責,實則受了些刑罰,此刻被圈禁著,為的便是方便隨時詢問玄晗的動向。

宮女低垂著頭進入房內,為未芝送膳。

宮女擺好膳,眉眼低垂:“姑姑,皇後派了新的一等宮女楚寧月去了藥房。”

未芝拿起玉箸嚐了一口菜:“去幹什麼的?”

宮女蓋好盒子,壓低聲音:“太尉送毒,皇後派人動手了。”

未芝動作一頓,緩緩點了個頭:“告訴大公公,看看陛下如何做。”

宮女回應一聲,神色自若收拾好一切,又快速傳遞消息,讓人去了勤政殿。

而這碗藥在一刻鍾後,被禦醫著人送到了魏錚身側的大公公處。

彼時大公公接過藥,眯了眯眸看向身側新來的宮女,隻見後者搖了搖頭,將紙條遞給大公公。

大公公當即會意,這是未芝的人。

隨後端著藥來到魏錚床榻旁的桌案上,放的遠遠的,隨後跪坐在地:“陛下,這碗藥喝不得了。”

魏錚當即便要坐起身來,驚得大公公連忙起身,替魏錚仔細放好軟枕墊在自己主子身後:“陛下急不得,隻管聽老奴說便是了,怎的還起身了。”

魏錚掩唇重重咳了幾聲,擺了擺手,玄鬱也在一側,擰了擰眉:“未芝那的消息呢?”

玄鬱這些時日未曾疏於調查當年真相,便將知道的一切告訴了魏錚,隻是證據不足以證明玄晗之罪,魏錚這才不能夠定罪。

魏錚雖病重,但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玄晗處有他送去暗中打探的人,他如今知曉柳值私見玄晗,也知曉太尉送了東西給玄晗。

魏錚看了又看那紙條,隻是不知,竟是能要了他命的毒藥,玄晗此人,已經不再是他想象中唯唯諾諾的模樣了。

倒是徽兒,未芝被抓來東宮是他始料未及的事,當年她被玄晗留在身側,他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為是愛屋及烏,惦念嫡姐。

若非未芝主動送了消息來,在他駕崩前,恐怕都不知道更為詳細的真相。

一切的背後都是權力陰謀,魏錚緊緊攥著紙張,垂首看向大公公。

“奴才也曾受過皇後娘娘恩惠,如今知曉當年之事曲折離奇,奴才願意幫一幫未芝與宸王殿下。”

玄鬱抿了抿唇,看了眼魏錚:“陛下,既是她們下定決心送來毒藥,不若陛下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