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剛才也就一時嘴快,要他改姓自然是不可能,雖然心裏並不認為自己會輸,但既然張原發話了,還是賣他幾分麵子,抱拳道:“張先生所言有理,張先生以為何以為妥?”
張原撫須故作思考,片刻後說道:“既為賭局,自然不可短缺彩頭,某認為,不若換為別樣彩頭為好,改換姓氏之事是萬萬不可,至於彩頭嘛……一時半刻裏,某卻是難以決斷!”
孟大豪氣幹雲地大笑道:“嘎嘎嘎,我道謂何,此何難之有,如若我老孟敗,自當追隨良丙奉其為主,任其使喚;如若我老孟勝,亦別無所求,良丙隻須再贈我十壺上等好酒即可,良丙以為如何?”
小卜同學聞言大喜,送上門的好事不要是白不要,剛想開口,卻不料被焦二急切地搶斷了下來,“大哥,不可!”
孟大大眼一瞪,嗡聲嗡氣地問道:“嗯?有何不可?”
“天公將軍生前曾受命於我等二人,護衛張姑娘安度餘生,今張姑娘雖然隱居於此,暫無生命之憂,然時逢亂世,恐生變故,大哥萬萬不可可輕言離開也。”
張原和小卜同學聞言,心裏均大為佩服其一心為主的忠義之舉,然而孟大聞言後卻哈哈大笑起來:“嘎嘎嘎!”
焦二是被孟大笑得一臉茫然,遂問道:“大哥何以發笑?”
“我笑老二愚笨。”
焦二聞言臉容馬上一黑,也不叫大哥了,厲聲質問道:“孟大,汝何意也?莫非忠義二字於汝竟然如此愚不可及也?”
麵對焦二質問的證據,孟大也不發火,繼續笑說道:“老二,我笑汝愚笨,我問汝,今良丙與天公將軍之女可曾相配?”
焦二雖不明所意,但對於張原的眼光還是頗為放心,況且他和小卜同學相處半天下來,發現小卜同學談吐不俗、學識廣博是個有見識之人,況且小卜同學相貌不凡,加上那套騷包的造型更是加分不少,對於張寧得此夫君,焦二自然是滿意,於是說道:“郎才女貌,自是般配。”
孟大複又問道:“既然如此般配,二人成親之事汝定不會反對,敢問,天公將軍之女嫁給良丙以後,跟隨夫君否?”
焦二答道:“出嫁隨夫,理當如此。”
孟大繼續追問道:“我再問汝,出嫁以後,張姑娘……呃,其時應稱其為張夫人,汝還追隨張夫人否?”
焦二答道:“何必多此一問,有天公將軍遺命,即便張姑娘已經出嫁,我焦二亦自當追隨。”
“言汝愚笨,汝不承認,話已至此,汝仍未思達乎?”孟大為之氣結,大罵焦二木頭腦袋,話都說這份上了,還沒有想通。
焦二皺眉不解,就是想不通,遂問道:“思何乎?”
“嘖!張姑娘出嫁,既為人婦,張夫人自當追隨其夫,我等二人追隨良丙與追隨夫人又有何異?此場賭局若勝,自然得十壺美酒,若敗,我等二人橫豎追隨夫人,縱然敗,亦無失矣。”
孟大把話說得如此明白,焦二要是再聽不懂,那就和豬沒什麼區別了,恍然大悟過來的焦二是眉開眼笑,豎著大姆指佩服地說道:“大哥大智,我焦二不能及也。如此……我焦二亦與良丙賭上一局,彩頭自然與大哥等同。”
焦二心裏打得好算盤,既然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何不也賭上一局,他若勝了還能額外多得十壺美酒。
小卜同學原以為兩人隻是一介莽夫,本來還想拐騙兩人做小弟,卻不料孟大能此般粗中有細,連他都給裝套裏麵。既然得知兩人無論如何都會追隨他,小卜同學也就沒有了給兩人喝乙醇原液的打算,因為這乙醇原液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因為放倒二人而導致他們酒精中毒那更是得不償失,反正二人鐵定是會追隨他的,小卜同學也就換了酒樽,斟了兩樽六十度的燒酒給二人。
二人平時喝十四五度的低度酒,都是十幾斤二十幾斤這樣喝,自視酒量無人能及,對燒酒雖然好奇但卻不以為然,想都沒想,頭一仰就咕嚕一聲把滿滿一樽酒全都吞進肚子裏了,誰知道這酒勁道十足,直衝上腦,二人沒個心理準備,一陣暈眩急襲而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結果兩人英雄豪傑是沒做成,卻杯具(悲劇)地成了小卜同學的小弟。
小卜同學對於這個結果非常滿意,討了個漂亮老婆還不說,還意外地搭上了孟焦二員武將,這買一送二的好事,還真是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