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鳴聽罷,不由得有些著急,隻道:“方才我正好把逐花打發去告訴夜狂瀾,這陸爾雅一會兒有可能來府裏的事情呢。”
青葉卻笑道:“放心,他還沒有去。”
“難道先生?”月鳴不禁懷疑起來,難道方才他跟逐花的話,青葉先生已經聽見了,所以將他給攔截了下來,當即便連忙抱拳謝道:“多謝先生教誨,是我太衝動了。”
“你還年輕,又是可教之才,以後定然能有大作為的。”青葉很是滿意他對自己的態度,比那夜狂瀾的驕縱好了許多的倍,所以當下便更加的下定決心,與他合作的話,應該會好些,他比那夜狂瀾好駕馭得多了。
月鳴又再次的謝過了他,二人又說一會兒的話,青葉先生便走了。
然他也太把這個月鳴看得簡單了,往往才是月鳴這樣外表上毫無建設的人,才是心機最重的,他所能駕馭的,不過是月鳴的表麵罷了,可是竟然還幽幽自喜。在說陸爾雅這才睡下去,雲管家便打發人來請她過去,那夜文宇夫婦竟然親自來了,而且還自願留下來當作是人質,陸爾雅這便才穿上了衣服,薔薇跟著幾個小丫頭陪著她一起過了前院的大廳裏去。
這一進廳子,便見延平公主,所以先行了禮,這才挑了一處置放這炭火的位置坐下來。
延平公主這才道:“爾雅,你是個什麼意思?如今這夜大人夫婦是願意留在此地,作為人質,直道你從永平公府裏回來了之後在走,你看這樣可是行。”
陸爾雅單看他們這兩個永平公府可有可無的人物,不是自己看不起他們,而是夜狂瀾那個人向來是目中無人罷了,此刻若是坐在這裏的是那柳月新,多少還有點作用,可是則兩個與他無關緊要的人物,他真的會因為顧及二人的生命,而不動自己麼?
可是自己卻又不能不去看夜子軒一眼,哪怕就算是看了他也沒有醒過來,那也總比自己沒有去的好,而且這夜文宇夫婦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所以便點頭道:“行。不過讓我先去換套衣服來在說。”
本來是想要把風雲叫上的,可是那裏的糧食又不能缺了他們二人的看守,所以今夜隻得是自己親自想法子來保護自己了,而且這冥冥之中,陸爾雅像是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邊,隻是為何不出來,但是自己若是真的出了個什麼事情,他自然會出來的,所以她也才答應得這麼的爽快。
她答應了有人憂有人喜,夜文宇夫婦連忙朝她謝道:“多謝將軍夫人了。”方太太雖然是不想在這裏作人質,可是先在聽陸爾雅這麼簡單的便答應了,便也高興起來,不在計較,反而也大方的跟她道謝起來。
隻是延平公主不免是擔心起來,便隨著陸爾雅去漾園,“你難道覺得他們真的有作為人質的價值?”把丫頭們甩得遠遠的,才問道。
陸爾雅搖搖頭,“沒有,可是現在沒有別的法子了,不過母親,我不會有事情的,最終是像原來那樣消失,然後又會安安全全的回來,所以你不必擔心個什麼。”
延平公主聞言,不禁懷疑道:“那個幾番幾次救你的神秘人,難道你見過他了?那你知道他是為何救不麼?爾雅,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可是要小心些,說不定他對你是另有所圖呢。”
其實陸爾雅巴不得他是對自己另有所圖,可是他不但是不圖,連承都不肯在自己的身邊承認他的身份,所以今日若是他來的話,自己一定要讓他承認,不管現在他到底是有個什麼苦衷,自己都要他承認他就是上官北捷。一麵朝延平公主笑道:“母親,我一直覺得北捷根本就還活著的,我的感覺告訴我,他就在我的身邊,所以不會就這麼看著我被那些人帶走的,所以母親你放心。”
延平公主聽見她的這話,不由得滿是驚異,有些激動的大聲說道:“你見過他了?那個救你人是他?”
陸爾雅連忙把她的嘴巴捂住,“母親你小聲些,我現在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的確定了,不過他既然不肯出來相認,定然是有個什麼苦衷的,所以你要先不要聲張,讓我與他相認了之後,問過了他的意思,你在告訴全天下的人,你兒子還活著。”陸爾雅可以理解她的激動,但是激動也不能失去了理智,看夜狂瀾現在這麼明目張膽的,分明就是因為沒有了上官北捷這個敵人,所以才如此的放鬆戒備。
“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即便是青沉來了我也先不告訴她。”延平公主高興的說道,一麵仍舊是處於那半興奮的狀態裏頭,沒有辦法在這一時之間裏回轉過神來。
兩人一起進了房間,因為進來那意兒兄妹早就已經沒有在跟著陸爾雅睡在一間屋子,而陸爾雅又不習慣丫頭來值夜班,那樣覺得很是不方便,所以婆媳倆先進到房間裏來,陸爾雅一麵把自己的那暗藏玄機的手鐲拿出來戴上,又在頭上別了幾根鋒利的簪子,一麵隨口提起青觴的事情道:“現在青觴在皇宮裏還好麼?”
延平公主點點頭,“好著呢,我聽說那趙清給他賜了十二個美姬,分別是十二個月裏月花美人。”先前自己還擔心青沉會對他不利,不想因為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將青沉的目光給轉移了過來,倒是沒有在爭對他的意思。
“十二個美姬?他才多大啊!”陸爾雅聞言,難免有些驚異,那個小子雖然是有些可惡,不顧自己也不能讓青黛傷心了,青黛如今跟這二王爺被發配到了那邊遠的荒蠻之地,所以自己自然是有帶青黛照顧他的責任,所以有的時候難免擔心他的生死問題,不過現在聽延平公主說來,這個小子的生活倒是過得很是滋潤,如此看來的話,倒是自己多心擔憂他了。
不過他這麼小的年紀,就給他送美姬,這陸爾雅就算是在怎麼的純潔,也能想象出那些不純潔的事情來。他若是這樣下去的話,估計是要縱欲果如,早衰而亡的。
延平公主聽她的這口氣,已經猜測到她想到哪裏去了,不過去不以為然的說道:“這算個什麼,咱們大明還有那十二歲就做了父親的殿下呢?他這個算個什麼?不過你放心,我是答應把意兒許配給他了,不過隻要他敢動一個女人的話,我就立刻把那句話給取消,看他到時候能有個什麼說的。”
陸爾雅聽她提起這訂婚的事情,不由心生起幾分惱意道:“這個母親我可先與你說了,不管他碰了沒有碰,我都不能把意兒嫁給他,除非他不是那傾國皇帝的兒子,若不然以他跟意兒的這表兄妹關係,最好還不要結親的好,什麼親上加親,就不怕以後的孩子基因轉變,是個畸形兒或是癡傻啊。”
延平公主雖然向來是十分的不喜歡這親上加親的裙帶關係的聯姻方式,可是卻十分的喜愛那青觴,所以才把意兒同意許給了他,不過此刻聽到陸爾雅的這般說來,不禁又細細一想,似乎這種親上加親的,出現傻子的人家也似乎挺多的,不過也是有例外的,比如這永平公府裏頭,柳太君是柳家的姑娘,然自己的兒子又娶了自己的侄女,這也是親上加親的,不過這夜狂瀾夜狂楷夜瑤都是正常的,說明還是有奇跡的。便道:“你也不能太過於獨斷了,你看這夜狂瀾的腦子不是好使著麼?然後夜瑤也是聰明的,若不然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那母親你去跟他們結親吧!”那夜狂瀾一家的確是奇葩,說不定那柳月新是外麵偷來的種,這幾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夜文令那老頭的。陸爾雅心裏這麼想到。
一麵準備好了,薔薇們這才進到屋子裏來,如今身邊的丫頭在家裏的話,多少還有些用處的,可是這一跟著自己出了門,就都是累贅,便道:“你們都留下吧,我自個兒去便是了。”
薔薇不放心,隻道:“那夫人就讓奴婢跟著你去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現在陸爾雅的身子不方便,自己一定要好好的陪著他才是。一麵看想延平公主,希望她壓壓陸爾雅。
不過那延平公主知道陸爾雅的打算,說不定那陸爾雅的心裏還期盼著發生個什麼事情呢,那樣的話上官北捷也才好現身來,如此的話,這薔薇反倒是成了個累贅,所以當下沒等陸爾雅回答,便道:“夫人說怎麼會事就怎麼樣子吧,你們好好的在家裏看著兩位小主子便好了。”
薔薇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延平公主,她竟然這樣答應了陸爾雅一人去,而且還這麼放心,這雖然是遵守陸爾雅的想法,可是也太縱容了吧。不過自己都還能說什麼呢,連延平公主這個向來最小心她身體人都這麼說了。
陸爾雅見此,朝延平公主眨了一下眼睛,嬉皮笑臉的說道:“母親,不子軒爹媽看好了,不管有沒有用,留著咱要是真的出了個什麼事情,您留著折磨折磨也是能解解氣的。”
延平公主笑笑,“這個注意好,尋去心理平衡啊。行,那你去吧,注意自己的身子。”
果然是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的門。
陸爾雅就這個樣子隻身一人上了永平公府的馬車,見她上了馬車,那夜文宇也鬆了一口氣,跟著方太太按照先前的約定,回到廳裏去,等著陸爾雅安全回來了,他們在回府裏去。
趙禦醫給夜子軒看了一下那此刻的身體情況,幸虧沒有在眼中下去,而向官則擔心的在屋子裏來回的走動著,時不時的到外麵的院子裏去看陸爾雅來沒有。這又掀開外間的房門,隻覺得一股冷風直接就慣了進來,直把她給吹得手腳發涼,卻聽那廊子的那邊傳來管事的聲音道:“夫人您請,我們家的軒三爺就在這邊。”
聞言,向官便朝那廊子裏的兩個人影迎接過去,走進借著這燈籠細微的燈光一看,那來人果然是陸爾雅,不禁高興得激動道:“三小姐,你終於來了,我家公子有救了,您趕緊進來看吧。”
陸爾雅見向官這副表情,不禁心裏多了幾分擔憂道:“你別擔心,你家公子貴人自有福,是不會有事情的。”一麵說著,與他進了那夜子軒的房間裏頭。
趙禦醫聽見外麵的腳步聲,除了向官急促的,還聽到一個女人細碎優雅的腳步聲,便連忙從夜子軒的床邊站起來,迎出外間來一看,果然是個年輕秀麗的女人跟著向官。
想必這便是這夜子軒愛得死去活裏,卻又不肯告訴她的陸爾雅了吧,不過但看這陸爾雅,一張臉算不上是上等,除了那雙眼睛很是迷人之外,自己幾乎沒有看出她有何與眾不同的地方。而且全身上下給人的氣質,不過是那中東洲江南水鄉裏,大多女人也能給大家的氣質與那青磚綠瓦,煙雨墨巷裏走出來的感覺。
隻朝她行了個禮,隻道:“夫人快請過來看看,似乎能與探花郎說些話兒。”
陸爾雅也是十分的著急,走到那床邊去,向官眼快,便連忙給她搬來了一張軟凳子,請她坐下道:“三小姐,您請坐下來。”陸爾雅看了他一眼笑笑,算是謝過了他的細心。這才看向床上的夜子軒,隻見他麵色蒼白得像是一頁冥紙的顏色一樣,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自己與他雖然說是沒有個什麼至深的感情,卻知道他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
不過自己以為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而且他也已經娶妻了,所以也應該把自己給忘記了,必定他們中間的感情從來就沒有發芽過,就算有,那也是一方獨自蔓延伸長罷了,所以是不能算是有感情的。看他現在的光景,不由得輕輕的喚了一聲道:“子軒?”
她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名諱,所以還有些不習慣,趙禦醫見此,便將向官跟著那幾個丫頭一起給喊到了外間等著。
陸爾雅此刻見這裏間裏沒有了旁人,也自在得多,隻道:“你這樣也是何必呢,不是叫我作孽麼?你好好的就不行,非要這麼一場大病來,叫我心裏覺得愧對與你麼?若是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話,那你就錯了,你若是想死的話就去死了罷了,別這這裏半死不活的吊著,害得旁人跟著操心又難過的。”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這陸爾雅不過是才說了幾句話,夜子軒這裏便有了些反映,那手指先動了起來,這眼睛才慢慢的睜開來,長而濃濃的黑色睫毛輕輕的煽動著,有些吃力的看著陸爾雅,眼裏滿是驚喜,像是看見了天人一般,像是做夢一般的虛弱笑了起來。“爾雅,你來了,這真的是你麼?我剛剛還夢見了你呢!”
陸爾雅隻覺得心裏有些心酸,“我剛才還咒了你去死呢,別這麼半死不活的,要麼就索性的好了,要麼就直接的死了,表總是這個樣子,叫人看著煩憂。”
夜子軒聞言,不但不怒,而是笑得更是開心來氣,用著他幾乎微不可聽的聲音道:“你真的是,如今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卻說起話來,還是這樣的狠毒,也不怕以後下了阿鼻地獄,割你的舌頭。”
不想卻聽陸爾雅道:“我這個人做過了許多的壞事情,十八層地獄都下定了,還怕這阿鼻地獄麼?”
“你才不會下地獄呢,像你這樣的好人,一定會上天堂的,做天上的仙女,賜福與人。”夜子軒笑道。
“胡說八道,這天下哪裏來的神仙,若是真的有神仙的話,就不會有瘟疫了,若是真的有神仙的話,就不會有戰爭了,若是真的有神仙的話,他就該讓這普天之下一片安寧和樂。”陸爾雅聞言,不禁道。心裏想前一陣子的種種,心裏不由來的一陣陣後怕,想哪時後自己究竟是以個什麼為動力,竟然敢身入那瘟疫中心裏去呢,若是現在叫自己去的話,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敢在進去了。
不過也感動柳少初的所作所為,他似乎一直都是在陪著自己,似乎沒有為自己做個一件事情,一直在做的,都是因為自己。
聽見她說著這些話,夜子軒隻覺得心裏滿是心疼她,當初自己竟然沒有陪著她,隻道:“你就是神仙啊,若不是你的話,那瘟疫怎麼能徹底的消除呢,所以你就是神仙。”
陸爾雅聞言,“若是神仙的差事就是這些,那麼我寧願去做魔鬼,也不要做神仙。”做神仙似乎都是犧牲,自己沒有那麼偉大,也沒有那麼多去犧牲的,所以寧願選擇做那魔鬼,事事任由著自己的性格,不去處處為他人著想,如今多麼舒心的生活啊。
夜子軒權當她是說笑,而且即便是真話,可是她已經成了自己心裏的仙女,隻道:“爾雅,我這一次病了真好,能這麼見到你坐在這裏跟著我說話,你能陪我多些時間麼?”
陸爾雅心裏隻道:“隻要夜文宇願意多在將軍府裏頭呆著的話,自己當然不差坐這麼幾個時辰了。”一麵問他道:“我讓向官進來給你熱熱那藥,可好。”
夜子軒點頭,口裏卻道:“爾雅,讓我任性一次,你喂喂我可以麼?”他的眼裏滿是期望的看著陸爾雅,似乎這是多麼大的一件事情道。
“好!”這個陸爾雅能拒絕麼?何況現在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是要哄著的,既然醒了過來,便要讓他先吃藥,若不然這身體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呢?站起身來,朝外間裏的向官喊去。夜子軒像是撿到了什麼好寶貝似的,高興的看著陸爾雅,笑得很是燦爛,那臉色竟然也奇跡般的開始有著血色,果然是當真心病需心藥治,解鈴還需係鈴人!
向官聽見陸爾雅喚自己,便連忙進來,卻見公子竟然已經醒來,而且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不禁高興道:“公子,你終於醒了,把我給急死了。”
陸爾雅隻朝他道:“你趕緊去給你家公子熱藥來,少在這裏廢話。”
向官聞言,又轉向陸爾雅,一麵跪到地上去磕著頭道:“三小姐,您真的活菩薩,我家公子都病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有醒過來,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如今您這一來,公子就好了,您說您不是菩薩是什麼呢?”
陸爾雅懶得理會他的話,隻把他給拉起來道:“還不趕緊去熱藥來,讓你家公子早點吃了藥,也能早些好。”
向官聞言,便高興的出熱藥。
陸爾雅這才轉向躺在床上的夜子軒道:“你現在的精神還好吧,頭沒有暈暈的吧,我說你也真是的,為了那一方墨硯,有個什麼好氣的。”方才在門口進來的時候,向官把他的醒來對著方太太的那句:“為何要丟呢?那是我的心啊,她砸碎我的心,你要將丟我的心,那誰來埋我的心?”給陸爾雅說了,當即陸爾雅沒有反映過來,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隻覺得他真的是在讓自己欠他的情債。
夜子軒當時在病裏說的這句話,所以現在清醒了過來,根本就記不起這句話來,所以便道:“那墨硯是你送給我的,我竟然都沒有保存,叫水依然給我這麼砸碎了,對不起!”
“我都說了,那不過是一方墨硯而已,是件死物,也隻有你這樣的書呆子,一個大活人才會去跟著那死物較勁,我看你啊,倒是想去給那墨硯陪葬的意思。”陸爾雅一麵給他伸手把被子蓋得嚴密些,畢竟都已經是冬月的天了,這外麵有的地方梅花都開了,所以這嚴寒的滋味大是可以想象的,而且現在又是那半夜裏頭,正是溫度最低的時候。
不想這麼一個動作卻叫夜子軒滿心的感動,今天這一覺睡起來,自己的驚喜太多了,不止是她就這麼近距離的陪著自己,而且還還給自己蓋被子,不過就足是這為他蓋被子的溫柔嫻熟的舉動,已經足夠他溫暖一聲了,不貪心,所以他才能滿足,這個從第一天上學堂的時候,夫子就是這樣告訴大家的,可是那所以的同窗裏頭,估計就隻要自己把這話話聽進了心裏。
笑意醉眼,“爾雅,其實我希望這真的是夢裏,那樣的話,我就不用醒來,可以讓夢長一些,嗬嗬,不過我這個人不愛做夢。”
向官正好抬著藥興高采烈的進來,隻道:“這藥燙了些,要麻煩三小姐吹吹。”他承認,他是故意熱得燙些的,那樣三小姐喂起公子的藥來,才有感覺。因為他知道,這樣看似幸福的場景不過是那鏡花水月一場,既然都是虛幻的,那麼自己就盡到自己最大的力,給公子留下一些更多能回憶的溫暖吧。遞了藥上去,便退了出去,給他們二人留出一片空間。
兩人都知道向官的心意,卻都沒有點破,陸爾雅溫柔的細細吹著那有些微燙的湯藥,一麵隻道:“你最好趕緊好起來,雖然不為你自己,也為你的父母罷。”一邊把那溫度剛好的藥給他遞上去。
夜子軒很是配合的張口吞下,“嗯,我會好的。”就是為她,也要好。
一連喝去了一大半,陸爾雅隻聞外間裏穿來的一陣騷動,然後隨之是幾聲人摔倒在地上的響動,不由得轉過頭去,卻見月鳴一身月牙白的長袍,有些居高臨下的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果然是郎妾有情啊,不過,爾雅你跟著他能有個什麼出路呢,如今上官北捷不在了,正好讓我來照顧你。”
陸爾雅看向他,笑得眉眼生花,“這句話,夜狂瀾已經說過了,我聽著膩,你還是換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