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辭,不禁是心裏有些著急起來,一個莊子上怎麼也有個五六百人,若是往年的話,定然是能從這裏送些去給他們,可是今年那西北一片都是瘟疫,這金城裏的,或是其他地府的糧食都給運送過去給了那裏,如今這金城裏的糧食本來就緊缺,而且價格還一天天的長著,自己也不是沒有那買糧食的錢,而是沒有有錢沒得買。
現在朝廷為了防止人藏私糧,低買高買,所以現在去賣糧食都是要看著玉碟上的名字來買的。而且僅供應這個城裏的。
一口人五日裏三斤八兩,如今自己上哪裏去弄那麼多名碟去買,問道:“莊子裏的管事是誰?”
雲管家回道:“青嬤嬤家的兒子柱子。”
“那些山賊是他招進來的?”這青嬤嬤的兒子一向貪小便宜得很,自己原來讓他去管那西林村的莊子,不過是看在青嬤嬤這麼盡心盡力服侍的份上。可是這才他卻如此的大意,一定是叫那些山賊的小利小惠給誘住了,若不然哪一年那莊子裏的長工不是雲管家給親自去看過了,可以才留下來的。
“是,而且這個事情已經出了兩天多了,是那莊子裏接不開鍋了,所以有人來城裏買米,買不著這才來府裏頭稟報的的。而且”雲管家說道此處,便停下來,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延平公主,畢竟那柱子是青嬤嬤的兒子,青嬤嬤一輩子都用來服侍延平公主了,她的那兒子一直都是叫她嫂嫂給帶出來的。現在又怎麼伺候著二夫人,帶著孩子又貼心,怕說出來叫延平公主為難。
“而且什麼?難道是莊子裏有內賊,柱子沒有管麼?”延平公主聞言,便追問道。
雲管家隻道:“現在倒是沒有正劇,可是今日那來稟報的下人說事發的當天柱子便進城來稟報的,這都兩天來了,還沒有個信,所以,大家自然是要懷疑他的。”
“那她家裏頭的人呢?”延平公主又問道。
“第二天他家的女人就把三個孩子都一起帶著回了良家。”雲管家回道。
延平公主聞言,這也太蹊蹺了吧,不怪旁人要懷疑他,連自己也要懷疑,一麵又問道:“青嬤嬤知道這個事情麼?”若是青嬤嬤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這還不知道。不過屬下已經先做主打發下人去莊子上去調查了,隻是那被山賊綁走的兩位姑娘,不知道公主打算怎麼處理。”且不說現在將軍府裏的侍衛不能隨便的掉走,即便是能調走,但是也不能攻打那麼一座山寨,更何況這侍衛都調走了,府裏頭又危險了,而且更不可能說是為了救兩個長工家的丫頭而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來。
延平公主卻道:“你先派人去找找柱子,若是他沒有出事前的話,我看現在多半是在這城裏頭那家的賭坊裏頭。”那柱子不止是貪小便宜,而且還好賭,家裏都女人定然是受不了他的這個懶得性,所以才賭氣帶著孩子回家的。
而若是真的在賭坊裏找到了他的話,就說明他是拿了那些山賊的銀子,若不然這個緊急關頭,他怎麼還能有閑錢去賭呢?
雲管家聞言,便點頭應道。
又聽延平公主道:“至於那兩個姑娘,先等找到了柱子,若是他知道那些山賊的底細,在去查也方便些,眼下最著急的是,那莊子裏的人們這個時候靠什麼來糊口。”
雲管家想了下,隻道:“咱們府裏頭倒是還有一兩個月的存糧,但若是給了他們的話,這到過年的時候,便是大家都沒有吃的,跟別說發給下人們過年了。”
“就沒有了其他的法子麼?”延平公主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雲管家搖搖頭,眼下這個金城的糧食緊缺,那其他的州縣還不是一樣的,哪裏都沒有存糧了。
“可是也不能把他們給餓著啊,你先把這府裏的糧食送過夠他們三四天的,這幾天我們在想法子。”延平公主也沒有了法子,隻得是挖東牆補西牆了。
為今之計,似乎也隻有這個樣子了,雲管家當即便下去。
然這一耽擱,天已經暗了下來。延平公主便先去看看兩個孩子,到了漾園門口,正巧遇見青沉從裏麵出來,不由得問道:“你今晚不回宮裏去了麼?”
“不去了,我現在正要去永平公府呢,意兒跟鉉哥兒不過是剛剛睡著,你別去吵著他們了。”青沉一把拉住她道。
“知道了。”延平公主現在為那個莊子裏的事情操心,也懶得跟她較勁了,孩子們既然睡著了的話,那她便去找青嬤嬤說說,畢竟那與她兒子有關的,若是真的如大家懷疑的一樣,因為他收了山賊的小錢才放那些山賊進來的,那自己定然是不會饒過他的,所以還是先跟青嬤嬤說一聲的好。
隻覺得她現在有些奇怪,不過青沉忙著去永平公府裏,所以便也沒有去理會她。
夜子軒如今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發燙,廖大夫來看過來了一次,見這不但沒有好,反倒越發的嚴重,不禁又仔仔細細的給他看了一下,卻是那mei藥是估計時間久了,又受了潮氣,如今這軒三爺吃了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的。
方太太現在已經急得哭紅了一雙眼睛,現在夜子軒的這病,叫她不由得想起自己那短命的兒子,也是全身發燙,後來便那樣死了,如今在看夜子軒,心裏難免擔心,害怕他也就這麼去了,那自己以後還能有個什麼指望啊。
便道:“廖大夫,你倒是說說,怎麼你給開的那藥吃了沒有效果,反倒是越加的重了起來。”
廖大夫聞言,也沒了法子,隻道:“太太,昨日是我的錯,其實軒三爺的病是因為服了某些藥,才造成這個樣子的。”雖然收了水依然的那點小銀子,不過眼下若是醫治不好這夜子軒的話,有可能被趕出永平公府去,如今自己在這永平公府這個家醫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而且這軒三爺也比不得從前了,現在他是探花郎。所以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水依然的那點銀子而丟去了這份體麵的好差事。
在說這水依然,中午自己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收拾打扮的,聽說是跟著夜瑤去赴約,那王乃恭家的夫人請她們去賞早梅,自己原本是想叫她不要去了,如今自己的相公病著,她作為妻子的出去玩兒,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若是不讓她出去的話,定然又要爭起口舌來,是所以便一句沒說她。
不想這去玩了這麼久,就算是從那裏過晚飯,那也該好了啊,自己從中午一直守到現在,卻是連一滴水都沒進,更別說是有心思吃得下飯了。此刻便朝屋子裏的小丫頭吩咐道:“你去門房哪裏問問,夫人可是回來過了,若是來了的話,你就去把她給叫過來。”
一麵又想,現在也大概過了戌時,想必是來了的,估計這個時候在那個院子裏玩兒,回來真該說她兩句,別才飛上了枝頭就想當鳳凰了,她是七賢伯家的嫡女不假,可是她那個名聲在那裏擺著,如今子軒又是探花爺了,娶她真的是委屈了。
早知道那夜狂俊屋子裏的卓韻然要犯事被斬頭的話,就讓老爺把這個水依然推過去給他得了。如今看她是中看不中用,長得是一副好的皮囊,卻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
此刻聽見廖大夫說子軒服了個什麼藥,不由得擔心的問道:“怎麼了?”難道子軒吃了個什麼毒藥。
隻見廖大夫不語,左看右看的,看了那幾個丫頭,似乎是個什麼話,不好叫她們聽去了,方太太見此,便朝那幾個丫頭道:“你們都先出去,順便打些水來,一會兒給三爺擦擦身子。”今日這身體發燙,出了不少的虛汗,雖然是冬日裏了,不怕生痱子什麼的。可是一會兒這汗幹了,難免叫他發冷。
丫頭們都是會意的,齊齊的出了房間把門帶上。廖大夫這才道:“軒三爺的病如今發作成這個樣子,那是因為昨日估計夫人給軒三爺吃了那壯陽一類的藥,可是那藥放的時間久了,不但沒有用,而且還影響到了三爺的身子,加上三爺又連續熬夜熬了幾日,自然是不能一下就給接受過來。”
聞言,方太太不禁惱怒起來,一麵拍著那桌子,“你昨日怎麼不說?”沒想到這個水依然,下不出蛋來便是了,竟然還給子軒吃些亂七八糟的藥,看來自己是平日裏太放任她來,今日她回來該叫她受受這家法才是。以為這永平公府的媳婦是那麼好當的麼?
廖大夫見她拍桌子,當即便連忙道:“太太,那都是夫人不叫我說的,而且還給了我一些散銀子。”
方太太在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得罵起那水依然來,隻道:“這個賤人!”罵完了一聲,又連忙喊廖大夫道:“那你看看是三爺現在怎麼樣了,這身上燙的跟是躺在火爐子裏一樣。”氣歸氣,可是方太太還是要先顧著夜子軒的身體。
雖然說自己是這三房的正室,可是膝下無子嗣,好不容易把夜子軒過繼過來,望著他以後給自己養老,如今他也算是有了出息,若是就這麼走了的話,自己這麼多年豈不是白白的操心,竹籃打水一場空麼?而且若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以後靠誰去啊。
廖大夫現在哪裏還敢怠慢半分,一麵隻道:“帶我先給三爺紮幾針,等一會兒這熱退了下來,在給吃些藥,藥方就按著昨日的那個便好了,現在三爺的身子虛弱,不能一下子用猛藥,若不然容易有副作用,所以先用這藥慢慢的煨著,先吃了個三五日的,在給送上那些補身子的好湯好藥過來。”
方太太聞言,便親自去開門吩咐丫頭們準備熬藥過來,因要給夜子軒紮針,難免是要把衣服給脫了,所以怕著涼了,所以便又喊丫頭去添了兩盆炭火進來。
這一切準備好了,廖大夫這便開始給夜子軒紮針。
七八根針紮上了那背心裏頭的十二枕穴,夜子軒的額頭便冒著豆大的汗水,臉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起來,看他那個樣子,似乎是十分的難受。見此,方太太心裏滿是擔憂,一麵問著廖大夫,“三爺沒事吧。”一麵給他親自把那額頭上的汗水擦去。
廖大夫也有些擔心,深怕有個差池,而且如今這夜子軒是有功名在身的,自己恐怕是要落個謀殺朝廷命官的犯人了,所以下起針來也是十分的小心,臉上手心裏都滿是細汗,聽到方太太的話,隻道:“太太不必擔心,在紮個一兩針,三爺就好過了,若是反映正常的話,明日自然就會醒過來的。”
聽到他的這話,不管是真假,總算是有個盼頭,這方太太的心裏也好受了些,一麵見廖大夫也是滿頭的汗水,他的那個藥童子今日又沒有跟著來,所以便連忙吩咐丫頭道:“你們別都盡杵在那裏,來一個給廖大夫擦擦汗水。”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廖大夫便把針都給撤了下來,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方太太連忙讓丫頭給夜子軒拿來幹淨的裏衣換上,一摸他的頭,那溫度果然已經降了下來。這才沒有在跟廖大夫計較隱瞞著藥的事情。
廖大夫見方太太沒提起那藥的事情,便也不敢邀功,背著藥箱便走了。
不想這才出了房門,拐過回廊,便見水依然來了,自己供了她出來,看她沒有發現自己,所以當下便又退回去,從另外的一道廊子繞著彎子回去。
水依然有些迷迷糊糊的,今日的事情夜瑤交代了一句也不許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竟然都暈倒了在地上,夜瑤估計是夜狂瀾做的,畢竟她連當著王夫人跟陸爾雅的麵,都能把自己的親姐姐給打了。
隻是想不到陸爾雅那個賤人,竟然連夜狂瀾都那樣為她,真不知道她在那床上是如何勾人的,叫這些個男人,一個個的朝她巴去。
不過今日的事情當沒有發生也要,自己還不是一樣受了窩囊氣,不止是摔了一跤不說,更是被那陸爾雅身邊的一個賤丫頭給打了一巴掌。
走進房間,推開門,但見方太太還在,便一臉的溫順體貼,隻道:“母親,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好了。”
方太太見她進來,一臉刺眼的笑容,上下的打量著水依然。
水依然被她這麼一看,全身不自在,隻道:“母親,怎麼了?”問得小心翼翼的。
“你還知道這時間不早了?”聽見水依然還好意思問自己怎麼了,方太太不禁覺得心裏的怒火又加了幾分。
“母親,我知道錯了,相公臥病在床,我不該去那麼久,隻是”水依然一麵說著,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不禁支支吾吾的,想就則這麼蒙混著過關。
不想方太太今晚是要專門侯她的,此刻見她這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由道:“可是什麼?你倒是說呀?難不成你這出去玩了一整天的還有理了。”
水依然小聲的反駁著,“我不是等著母親中午過來了,我才出去的麼?哪裏來的一整天。”
“喲嗬!果然是世家養出來的閨女,曉得要跟著長輩反駁了,我告訴你,你就是去出恭,時間久了也沒有理,現下你相公躺在哪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你這個做妻子的,卻是出去玩到半夜三更了你才回來,你說這放在哪一個家裏,誰會像我這樣放得開眼,讓你出去玩兒,可是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這方太太越罵越來勁,全然把屋子裏的丫頭都給忘記了。
又道:“你說你進門也多久了,這肚子還癟癟的,你自己不爭氣就算了,你竟然還敢給子軒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難道他還不行麼?”一麵說著,一麵戳著水依然纖細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一步步的把水依然逼著向後退去。
水依然聽她說起那藥的事情來,想著又沒有人看見是自己下的,而且那殘羹自己也早叫丫頭處理了,她如何知道,難道是那個多嘴的廖大夫麼?自己不是已經給了他銀子,心裏不禁罵起來,‘這個老家夥,竟然敢出賣我。’不過光是他一張嘴說來有什麼用,自己隻要抵死不承認,看方太太又能把自己怎麼樣了。
所以當下便是一臉的委屈,邊向後退去邊道:“母親,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啊。”
“你聽不懂,難道要我說出來麼?你好意思聽我都不好意思說,讓這些丫頭們笑話去了。”方太太見她竟然不承認,當下也不在顧及這水依然的麵子了。
水依然仍舊是一臉的無辜,“母親,你今日是怎麼了,出去玩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管你道歉了還不行麼?”一麵說著,兩行淚珠兒便順著那美麗的臉蛋滾落了下來,好不惹人憐愛。
“哼,道歉,不必了,我們府裏頭小了,容不下你這條金鯉魚,你是個跳龍門的料子,淪落到我們這偏房裏來是委屈你了,可是如今子軒的身份不同往日了,你成了探花夫人,也應該是滿足了出,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就是以後攀上了誰,還是個一樣的下場,這不下蛋的母雞,到來裏過的都是一樣的日子。”方太太向來這最下便不留情的,如今說起這水依然來,便處處的不給她留著情麵。
水依然見此,也不知道方太太是怎麼了,竟然如此針對她,便是往日裏頭說自己的肚子沒有動靜的時候,也沒有這怎麼明著說過,而且此刻還當著這滿屋子的丫頭說,這就算是她在這麼的想要孝順,可是攤上這樣的一個不講道理的婆婆,任是誰也受不住,隻道:“你張嘴閉口的就是我不爭氣,那你又爭氣了?不過是運氣好,能過繼一個偏房的庶子來養著而已。你這麼有本事的話,怎麼就不自己生兩個來呢,反而是給人家養兒子。”
她簡直就是自找死路,那方太太平日裏最忌諱的便是旁人說她無子嗣的事情,這會兒水依然還這麼一臉有理得意的說出來,這叫她這個婆婆的尊嚴大為受損,隻朝她一個耳光扇去,“你個爛東西,不是我們家心腸好,要了你的話,你如今哪裏還有臉站在這裏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當初就不該心軟,答應下這門婚事,不止是我家子軒叫人在背後笑話抬不起頭來就罷了,如今不但是沒有得到你的一絲感激,還竟敢朝我這個婆婆的脊梁骨上捅著,你說著天下那家的媳婦是像你這個樣子的。”
方太太說著,這心裏更是覺得委屈了夜子軒,竟然娶到這樣的一個女人,連在自己的跟前都是這麼一副嘴臉,那在子軒的麵前不是更囂張麼?如今想來子軒自從成了親之後,更加的就悶悶不樂了,他向來性子內向,不善言談,而且跟著這水依然受了這個女人的氣,估計也是不好朝自己的說的。
這越想就覺得越是氣憤,朝丫的道:“請家法來伺候。”
那些丫頭見她們吵了這麼久,估計是要真的動手了,但是又不敢去勸說,所以便退下去把那一丈多長的紅刺棍子遞上來。隻見那棍子頭上麵用紅色的觀音繩綁著,想必一直是供奉著的,而且還向著那些公子們的佩劍一樣,在上麵掛了兩個絡子。
水依然就算在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棍子定然是用來大人的,當即便問道:“你幹嘛?”不會是真的要用來打她吧。
方太太聽她連敬語都不用了,當即一接過那棍子,便毫不憐惜的朝水依然的背上打去,“這第一棍子便是打裏個不知道什麼叫做尊孝!”
水依然是個世家的嫡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罪,此刻被方太太這麼重重的打了一棍子,便覺得那背上一陣火辣辣的,一麵喊著,“要打死人了。”
隻是丫頭們雖然看見了,卻不敢去拉,畢竟大家都是有各自的負擔,總不能為了她去得罪方太太,然後被趕出去吧,何況現在外麵的油米一日比一日貴,她們若是被趕了出去,這以後不是給家裏增加負擔麼。
那方太太一棍子大下去了,原本這心裏就跟著舒了一口氣,不想卻聽見水依然的這喊聲,揚起棍子又重重的落下來,隻道:“這棍子打你對丈夫不恭不敬不理不睬,不止是給自己的相公下藥,而且還在相公臥病在床之時出去玩,深夜才歸,有違婦道,該打!”方太太一麵說著,接著又是一棍子。
水依然在也受不住了,連忙伸手去搶過方太太的棍子,緊緊的握在手裏,仇恨的看著方太太道:“你不要比我動手。”要是她在打自己的話,自己定然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方太太的棍子叫她給搶去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映過來,一麵道:“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媳婦要打起婆婆來。”
水依然也不管她如何在那裏鬧著,就是一副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房門陡然被推開,隻見夜文宇走進來,水依然見此,立刻將那手裏的棍子丟開,一麵弱弱的看著自己的公公。
然這夜文宇是專程來探望夜子軒的病情,本來是想早些來的,可是與二哥大哥是商量了些事情,這會兒才得閑抽空來,方才在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方太太的聲音,這一進門來,便見媳婦的手裏正是拿著他們三房的家法。見到他來了,便連忙丟在地上去。不由惱怒起來,倒不是因為她要造反打自己的婆婆,隻是那家法棍子是不能沾地氣的,所以時常都用觀音繩子包裹著,供奉在他們的主堂屋裏頭。
如果沾了地氣的話,他們三房的運氣會慢慢的向下衰落的。
方太太隔水依然隔得進,當下連忙彎下腰身去撿起來,一麵口裏念念有詞的,“啊喲,罪過罪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
水依然自然不知道她這是發哪門子的瘋癲,隻是站著沒感動,怕她又給自己一棍子,那樣豈不是更冤。
夜文宇連忙走過來,把那家法棍子拿起來,一麵雙手奉上,看了水依然一眼,也罵道:“果然是個黴禍心,竟然將這家法棍子給丟到地上去,我看她就是故意要害我三房的子孫。”
水依然莫名其妙的,自己是得罪了方太太,不過這公公自己平常裏就難得見到麵,何來對自己就開罵。
夜文宇拿著那家法棍子的手幾乎顫抖得厲害,“如今這沾了地氣,會不會影響到子軒的病啊。”大房那邊雖然也是庶出的,不過卻出了個狀元郎夜堂春,自己這裏這麼多年來,一直由此而低人一等,好不容易這子軒進了三甲,得了個探花郎,雖然說比不了狀元郎,可是好歹也給他的臉上爭光了,這後來見到大哥二哥也能抬得起頭來。
可是現在夜子軒給累病著了,又恰好在和家法落地沾氣,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夜子軒的命啊。
方太太聽見他的話,指著貼在牆壁上,受了她幾棍子的水依然道:“那廖大夫說了,子軒原來不過是休息不好罷了,可是這個女人懷不上孩子便罷了,竟然還給子軒下藥,那藥又是時間久了的,今日一整天都沒醒過來,一顆糧食未進,全身上下都給燙的像是在蒸籠子裏出來的一樣,方才廖大夫來給紮了幾針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