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感覺到氣氛的轉變,冷逸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幾下,說:“父皇,您今天還沒幫母後夾魚。”
冷筱也跟著脆聲說:“恩,難怪母後今天吃得這麼少,原來是沒有魚送飯。”
冷鈞震了一下,雙眼不自覺地瞟向慕容潔。
慕容潔則微笑地對冷逸冷筱說,“母後今天胃口不好,所以不想吃魚。乖,你們趕緊吃,菜都涼了。”
“哦!”兩人應了一聲,便又低頭吃起飯來。
慕容潔也繼續乏味地啃著飯菜,突然肚子傳來一陣疼痛,她不由地喚了聲:“哎呀!”
冷鈞見狀,立刻來到她身邊,驚慌地說:“潔兒,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慕容潔賭氣地說:“臣妾沒事,不勞皇上費心!”
見她又擺出一副臭脾氣,還說什麼“臣妾”“皇上”的,冷鈞覺得自討無趣,驕傲的性格與身份讓他退回椅子上坐下,不再理會她。
晚上。冷鈞靠在床背上,黑眸不時地瞟向門口,看到慕容潔終於進來,便又調回目光,假裝看向別處。
慕容潔偷笑了一下,關好房門,便故意彎腰,痛苦地喊出聲。
果然,冷鈞閃電般地衝到她身邊,扶著她,滿臉驚擔:“潔兒!”
慕容潔推開他,徑直走到床前,躺了上去,臉朝裏,整個背對著外麵。
冷鈞在她身側躺下,準備伸手摟住她,舉到半空的時候,便縮了回來。最後,歎息一聲,終於又伸出雙手,摟住她粗大的腰身,臉貼著她的後背,深深吸著她身上傳出的體香。
慕容潔掙紮地擺動著腰:“滾開啦!”
冷鈞又歎了一口氣,輕柔地翻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著自己,無可奈何地說:“你還要賭氣到幾時?小心動了胎氣。”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你的龍種,我一定會讓他安全出生的。”
“哎,朕不是擔心他,朕最關心的是你,你怎麼還不明白朕的心意。”這固執驕傲的小女人,真是天生來克自己的。
“關心我?關心我就不會對我不理不睬。”想起他的冷落,慕容潔心裏就來氣。
“好了,是朕的錯,朕承認今天早上的語氣重了些,可是你也有責任啊。我們扯平吧,事情已經過去,不必再為它傷感情。好嗎?乖!”
見他滿臉誠懇,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折射出濃濃的情意,慕容潔心裏的氣也慢慢消退,心想自己確實有錯:“恩,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見她又恢複以往的俏皮,冷鈞馬上歡喜起來,低頭準備吻上她。
慕容潔迅速閃開臉,扁著嘴說:“我今天沒吃到魚。”
“朕明天命禦廚再煮,朕到時把骨頭全挑去,喂你吃。”
“我還不知道裴妃現在怎麼樣了。”軟軟的嗓音中繼續帶有撒嬌的語調。
“她呀,今天已經跟著裴懷回去了,而且裴懷明天會辭官。”
慕容潔滿意一笑,眯上眼睛,奉獻上自己的櫻唇。
冷鈞迫不及待地吻上去,輾轉吸吮,極盡纏綿。
冷鈞極力壓住心裏的欲火,懊惱地看著眼前高高凸起的大肚子,說:“你這小子,到底幾時才出來!”
慕容潔低笑一聲,撫慰著他說:“對不起了,請再忍耐一陣子,恩?”
“等寶寶出世後,到時朕要把你關在房裏幾天幾夜,補償朕這段日子的痛苦。”
慕容潔一聽,立刻舉手捶打向他,大聲責罵著:“你這色龍,你這變態……”
日子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不到十天,慕容潔就要分娩了。這天,她剛用完早膳,在殿裏躺著,隻見冷鈞歡喜地走了進來,說:“潔兒,你知道嗎?母後過兩天就回宮了。”
慕容潔怔了一下,太後怎麼突然回來?記得生冷逸冷筱的時候,自己與冷鈞親自去六台山請她回來參加滿月宴,但她說什麼也不肯,到現在自己還清楚記得她當時說的話:“哀家是罪人,無福消享這天倫之樂。一切有淳潔皇後不就行了嗎。”看得出,她對自己依然存有強烈的不滿。
想不到事隔三年,她竟然回來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她不請自回呢。慕容潔在暗暗思忖著。
“潔兒,你怎麼了?”耳邊傳來冷鈞憂慮的嗓音。
慕容潔回過神,微笑地說:“沒事,太後娘娘終於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
“恩!朕等了這麼久,她終於肯回來,有她參與麒兒的滿月宴,到時應該更精彩。”冷麒是他前幾天為肚裏孩子起的名字。
看到他心馳神往,滿臉期待的樣子,慕容潔心裏百般滋味。自己一直知道,即使太後曾經犯過那樣的錯,但冷鈞心裏依然尊重她,敬愛她,每次有喜事都會想起她。
自己雖然也想跟他一起期待,一起高興,但不知為何,心裏就是安靜不下來,總覺得好像有事情即將發生。哎,人家說孕婦容易胡思亂想,希望自己的一切憂慮真的隻是孕婦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