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池低低笑了起來,他容貌迤邐非比常人,嗤嗤笑起來的樣子宛若畫中仙。陸定州一時竟看得呆了。
“盡管把心放到肚子裏,就算你跪下來給本殿下磕頭,求著本殿娶你,本殿也不會看上你這種蠢女人。”軍營裏見過的女人不多是真,可他堂堂一個將軍,著實看不上這種輕而易舉就被別人欺騙利用的蠢貨。
“瑞雲,給本殿搬張軟榻來,今日陽光明媚,正好倚在院中曬曬太陽。”
宮裏人的手腳都很麻利,不過片刻,顧硯池就歪在軟榻上嗑起了瓜子。
陸定州心頭大喜,難道顧硯池真的不喜歡林汴秋了?若真是那樣,自己以後該借著什麼樣的由頭靠近他呢?
陸定州將林汴秋推出了自己的懷中,上前想同顧硯池說話,剛邁出一步,就被顧硯池當作暗器扔出去的瓜子擊中了腳踝。
“殿下,您......”
陸定州吃痛,彎腰捂住腳踝,原先的笨蛋美男子如今變成了嗆口小辣椒,倒是更令他心動了。
“顧硯池你做什麼!”林汴秋上前護住陸定州,憤憤地嗬斥顧硯池。語氣卻有些心虛。
“本殿下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靠得太近,萬一是想覬覦本殿下的美貌怎麼辦?你說是吧?陸世子?”
顧硯池隻不過是隨口一說,陸定州卻被人戳中了心思,攏在袖中的雙手微顫,眼底寫滿了不易為人察覺的欲色。
林汴秋瞪著顧硯池,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不要臉!無恥!”
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顧硯池可是皇子,陸定州是世子,兩人同為男子,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果然是個草包,腦子裏全是齷齪心思,也就那張臉能勉強看一看。
林汴秋冷哼一聲,心中對顧硯池更瞧不上了。
陸定州卻想再試探顧硯池一二,他堂而皇之地抓住林汴秋的手,“無妨,莫要為我擔心。”
聲音傳到顧硯池的耳朵裏,見他卻無動於衷,陸定州心頭大喜。
安定王和林參奏都住在宮外,想要進宮,最快也需兩刻鍾。顧硯池歪在軟榻上懶洋洋地曬太陽,沒有等到想等的人,承乾宮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珠光寶氣的妙齡宮妃身後帶著幾十個宮人,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德貴妃出身安定侯府,如今的安定王,是德貴妃的親爹,真要是算起來,陸定州該喊德貴妃一聲姑姑。
帛國國君盛寵皇後,舉國上下皆知,九個皇子中,最受寵的就是皇後所出的九皇子。同樣都是皇子,德貴妃膝下的三皇子,年長九皇子五歲,如今卻連個封號都沒得。
德貴妃心裏的不甘,怎能平息?
陸定州和湘王搶女人的事,德貴妃心裏有數,卻一直縱容,湘王把她的兒子踩在腳下,那她就要借侄兒的手,狠狠地羞辱顧硯池!
方才,德貴妃聽聞湘王要出宮去請父親和林參奏進宮,問罪侄兒,這才坐不住了。
她派人攔了出宮請人的內侍,親自來了一趟承乾宮,想要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父親年事已高,若是進宮請罪,安定王府豈不是要成了京城人的笑話?那她德貴妃的臉麵該往哪裏擱?後妃們怕不是要在背後偷偷恥笑她。
“德貴妃娘娘到——”
通秉的小太監嗓音奸細,嚇了顧硯池一條。他還以為是請罪的人進宮了呢。德貴妃?她是誰?她來做什麼?
眯著眼打量著款款而來的德貴妃,顧硯池躺在榻上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