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垂下頭來,他神色複雜,權衡再三後道:“如此我也已依得兄長,隻是咱們劫財便是,切莫傷了來往行人的性命。”
“兄弟,你還是忒過搭纏!”張橫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即又道:“咱們劫光那廝們的錢財,你道他們便肯善罷甘休?留不留他們一條命在,且看他們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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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唐父於揭陽鎮養病一段時日,已經誤了充軍的期限,蕭唐與石秀、燕青便想穆弘等人此行,穆弘並穆家莊眾人苦留不住,當日又做個送路筵席。酒宴罷了,蕭唐便作別穆太公並穆家兄弟,左右在將唐父送到江州以後,蕭唐等人返程時也能再途徑揭陽鎮,與穆家兄弟再得相會。
當蕭唐等人來到潯陽江渡口,但見一派大江、滔滔浪滾,一條闊港邊上並無許多打魚的漁民,隻有三三兩兩的艄公將船泊在港口,各自無精打采地曬著太陽。
石秀得蕭唐吩咐,他走上前去大喊道:“擺渡的,我們幾個要渡江!快搖船攏來!”
其他幾個艄公把眼望向個頭戴箬笠,身披蓑衣的大漢,都不敢言語,而那漢子起身劃漿,邊咿咿啞啞的向岸邊搖將過來,邊朝著石秀道:“來了!諸位客官可是要去江州?”
石秀眼見那艄公生得七尺身軀三角眼、黃髯赤紅睛,除了他一個其他艄公卻並不搖船過來,他便道:“卻是作怪!怎就你這一個艄公過來,其他人不作生意麼?”
那艄公咧嘴一笑,道:“氣炎熱,曬得人都倦了,也就的命苦,隻想多賺分辛苦錢。”
石秀狐疑地打量那艄公一番,也不及多想,便與蕭唐攙著唐父,並燕青以及那兩個公人登上了船。就在這時就聽有人喊道:“船家!且慢些,我也要渡江!”
蕭唐轉頭望去,就見有個漢子急急朝船上跑來,那漢子生得三柳掩口黑髯,頭上裹頂青紗萬字巾,掩映著穿心紅一點兒,上穿一領白布衫,腰係一條絹搭膊,下麵青白梟腳,多耳麻鞋。他還背著一個大包,緊趕慢趕地終於奔到船邊。
艄公哈哈一笑,道:“來得早卻不如來得巧,人再多了船也坐不下,咱這就渡你們過去。”
在蕭唐微微感覺到有些不對頭時,那艄公早已搖著櫓,直往潯陽江對麵搖去。波浪陣陣打向木船,饒是那艄公駕船駕得穩當,船身忽然顛簸了幾下,石秀身形一晃,險些坐倒在地。
最後登船那漢子見了,不由笑道:“這位大哥可是北麵來的,坐不得船?”
石秀暗道了聲慚愧,他道:“我本來是江寧府人士,自渡船遊水也會些,不過後來常年在北地打踅,水上的功夫倒生疏了許多。”
那漢子聽了神色一變,道:“恁地巧,可也是剛從江寧府回了江州。”
蕭唐聽罷他向那個漢子望去時,就見他敞開衣襟的白布衫下露出渾身雪練也似的白肉,便不由心中一震,暗付道:遮莫是他們倆個已回江州了!?
“老爺生長在江邊,不怕官司不怕。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
就在這時,擺渡的那個艄公唱起歌來。本來與那漢子相談的石秀聽清了艄公所唱的內容,他的臉色一寒,與燕青對視一眼後,便向架在一旁的樸刀摸去。
那個艄公唱罷便放下櫓,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個船板前,俯下身竟從掀開的船板內摸出把明晃晃的板刀來,那艄公回身向蕭唐等人獰笑道:“幾位客官,卻是要吃板刀麵?卻是要吃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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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碼完了頭又開始迷糊臥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