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章 堅壁清野,水灌之計(2 / 3)

而老風流王煥幾十年光景打熬下來,養氣的功夫也遠比張開要好,他見張開這個副帥兀自叫罵不休,便道:“張開老弟,你是綠林出身,對於綠林盜作戰是甚麼路數你自然清楚的很。大多賊兵與官軍廝殺,嚴遵軍令、操習練兵都是其次,全憑著不過是一股氣勢。氣勢若壓過敵手,各各如惡狼猛虎,剽悍蠻橫;氣勢若被人壓過,則潰不成軍作鳥獸散。

蕭押監與德州魏、單兩位指揮使所部將士訓練有素,又先是設計裏應外合奪下曲周城,又使降將耿恭詐開易陽城,皆是殺賊軍一個措手不及,賊軍氣勢已奪,故而我軍攻無不克。而嘯聚山林之人中雖多是山野狂寇,卻也不乏有智謀勇烈之士,若陳都監等真遇到甚麼奢遮的強人,有此一敗也並不稀奇。”

張開忿道:“王節度又何必為那幾個畏刀避劍、貪生怕死的蠢鳥開脫?”

王煥微微一笑,道;“本帥哪是為那三個開脫?不過知己知彼,綠林強人各路山寨良萎不齊,我大宋各路官軍又何嚐不是?諸軍州留守司、指揮司轄下都監、提轄、指揮使勤勉盡職者,或可練就支精兵來。可我大宋軍政不用本帥贅言,想必張開兄弟你也清楚得很。”

王煥雖然是對張開著,目光卻瞥向蕭唐,別有深意。雖然王煥不便明言,可蕭唐明白王煥話裏的含義。現在他於大名府留守司任兵馬押監,各部喝兵血、吃空餉,訓練懈怠,冗兵戰力低下等情況便早有目睹耳聞。

蕭唐固然可以仗著與留守相公梁世傑,以及兵馬都監聞達的關係,在大名府留守司不至於束手束腳,甚至可以對索等善戰的勇將委以重任,督促麾下兵事。

可無論梁世傑還是聞達,在維持治下禁軍一定戰力的同時,也按各州各府重文輕武的風氣、常例下也將由軍隊這一塊當做收斂錢財的渠道。

至於大名府另外那兵馬都監李成劣跡尤甚,蕭唐也與他關係比較冷淡,其一是李成此人不及聞達和善(雖然聞達有些狂妄驕躁,被譏諷做“大刀聞達不知量,狂言逞技真雕蟲”,又提議元宵節大放燈火反助梁山攻破大名府。而楊誌配大名府於東郭和周瑾比試時,即便一個是配軍一個是低階軍士,卻也是他這個高高在上的兵馬都監念及休誤傷了同僚性命,提議去槍頭用蘸石灰的氈片比試)是個性狹陰刻之輩,其二是蕭唐知道李成這廝後來投到漢奸劉豫帳下,隻嫌沒個時機取他性命,又哪會與他攀甚麼交情?

大名府還是在河1北戰略位置險要的名城重地,其他州府情況必然更加不堪。王煥想對蕭唐的,很明顯是:如果你要在大宋軍界走下去,隨著軍職越高,所將麵對的那些叫你一籌莫展的問題隻會越來越多,到時你子又當如何處之?

張開混到一方節度,當然也明白王煥所言,他罵道:“直娘賊!這要是老子帶的兵”到這,連他這個悍勇剛烈的猛將也不禁懊惱地搖了搖頭。一方節度雖是武勳卓越的官位,也不過是享優渥俸祿卻毫無實權的虛銜,出征時撥諸路叫你指揮,平日也不過統領三兩營親兵。將不知兵、兵不知將,按練軍旅、督促兵事的實權反不如一方軍州的統製、兵馬都監大。

張開低哼一聲,又將話題繞回到討伐張迪之事上,當年他也是綠林大豪,對於張迪這種不甘於在山林中靠剪徑為生,四處招攬糾集強人生事的人物如何行事可是再清楚不過。便道:“張迪那廝乃是野心勃勃之輩,若其見勢頭不對率眾逃至河東,朝廷怪罪不,過個三五年這廝必再興風作浪!”

“既然截他不住,咱們不會追麼?”王煥朗聲一笑,道:“不過眼前重中之重,還是如何打下這永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