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麵色陰晴不定,木訥的點了點頭。這時城門已開,吊橋被放下,蕭唐、魏定國、花榮、薛永率眾一擁搶進,頓時將耿恭拋在了身後。城門口賊人見了,張口罵道:“作甚鳥亂?一群慫貨!被官軍殺破膽了麼?”
忽然城外林間飛出一彪軍馬,索一馬當先,大聲喝道:“易陽城破矣!”城內賊眾剛反應過來,蕭唐等撞進城內的將士已掣出兵器,一齊作。賊人措手不及,頃刻間被砍翻數十人,城門失守!
葉聲剛從城樓處從階梯走下來,卻見進城的“友軍”猝然難,他慌忙拔出腰刀來,剛要抵擋,卻不防身後的薛永奔將過來,趁其不備,一槍將他給戳倒!
易陽城內其餘賊人聞得異響,紛紛結隊殺來。魏定國率衝進城的一百火兵把住要口,擲猛火油罐、噴火磷葫蘆,猛火驟起又將一撥撥賊人燒得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賊將戴美率兩百餘騎向城門奔去,隻見城門處左右烈焰肆虐,無數手下嘍囉渾身是火,慘嚎打滾。在中路官軍中一員官將揮著金蘸斧,已率數百騎兵衝進城內,正向他衝殺過來!
戴美狠狠咬牙,與索鬥在一處。索大斧舞得虎虎生風,戴美強自抵擋十餘合已是狼狽窘迫至極。戴美了狠,使盡全力一槍刺去,卻被索側身避過。兩馬交錯時,索趁勢揮斧向下猛劈,血泉迸射,登時將戴美連人帶馬斬成四截!!
易陽城內董澄、沈驥得嘍囉來報,耿恭率殘部已至易陽城下。董澄本來大喜道:“哈哈!老倒是開眼,我耿恭兄弟竟然沒死!”當他與沈驥急急要去迎耿恭時,卻聽城門處殺聲震,有不少賊兵嘍囉潰散逃竄。
“怎麼回事?官軍怎會如此快又打破易陽城?”董澄又驚又怒,持刀駕馬便要向城門衝去。
沈驥忙拽住董澄戰馬轡頭韁繩,道:“大哥!瞧這架勢,隻怕易陽城也要陷在官軍手裏!眼下隻剩你我二人,又如何抵擋得住?”
“擋不住也要擋!”董澄雙目充血,嘶聲怒道:“威城、曲周、易陽老子早他娘的逃夠了!與其做個喪家之犬,老子寧可死得像條漢子!!何況耿恭兄弟凶險,咱們又怎能再棄他不顧!?”
沈驥麵色慘然,道:“大哥耿恭雖與咱是結義兄弟,可他那性情,你也知個大概。耿恭一至官軍便攻至城內,隻怕他”
董澄猛一揮手,打斷沈驥,他憤聲道:“如此更要搞個明白!他若降了官府,你我也不至與那背信棄義的鼠輩同赴黃泉,他若未降,你我兄弟三人同死便是!”
話音未落,董澄雙腿一夾,駕馬直衝出去。沈驥悵然片刻,也拿定主意,隨著董澄向城中奔去
“休再廝殺!我等願降!!”易陽城內僅剩的賊軍頭領翁奎高聲叫道,他麾下嘍囉聽了,也都丟下兵刃紛紛跪倒在地。翁奎見城門已失,葉聲、戴美二人先後也都已戰死,雖然城內還有兩千多人,若要拚死血戰,固然能在全軍覆沒前耗死不少官軍,可那又有何用?不如提前歸順,這豈不是功勞一件?
蕭唐見翁奎滾鞍下馬、跪倒在地,心想此人倒也會算計。不過正因為此,也不至於讓他與魏定國、單廷珪的幾營兵馬多添傷亡。可就在此時,蕭唐卻聽有人怒喊道:“老子不降!!”
朝廷官軍、賊寇降卒齊刷刷望過去,就見董澄與沈驥兩人,騎著馬孤零零的就在不遠處。全城無論兵賊數千人,此時唯有他二人怒目瞪向蕭唐,倒別有股淒涼蕭殺之意。
董澄瞧見蕭唐身邊的耿恭,他目眥欲裂,潑口痛罵道:“耿恭你這狗賊!原來真是你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我真是瞎了眼竟將你當成兄弟!!老子恨不能將你挖心剖腹,瞧你生得何等黑心腸!!”
耿恭麵色蒼白,嘴唇微顫,花了好大力氣,才張口道:“董大哥我真未曾想過害你可官軍勢大我隻是想活下去”
“我呸!你個貪生怕死的撮鳥!”董澄狠狠唾了一口濃痰,旋即又指著城內跪在地上投降的賊眾,癲狂地怒罵道:“你們也都是沒卵蛋的慫貨!酷吏贓官當道,老子隻恨殺得少了!卻怎麼跟你們這幹鳥人做得一路,不過是一死,怕甚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