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來了。”他從躺椅上直起身來，“還是老墨？”
冰青很不想承認似的，不情不願憋出一句：“對。”
“那麼，自我介紹一下吧。”他帶著和煦的笑容，對一旁的死昴開口道。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就叫我‘瞬’吧。你大概也能看出來我謀生的手段——這個稱號也由此得來。在網絡安全領域裏，還沒有多少人能玩得過我……我會瞬間撕破敵人的防線，因此得名。”
瞬慢悠悠的說完對自己的介紹，溫和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年：“那麼，你呢？”
“巴魯斯。”他緩緩開口，聲音裏是無法抑製的冰冷和死寂，讓瞬微微有些驚訝，“意為死亡與毀滅，無名小卒罷了。”
“你的氣質可不像無名小卒。”瞬的驚訝隻閃現了瞬間，下一刻就無縫切換成了一貫的溫和笑容，“既然老墨讓你們來了，我也不藏著掖著。有個人最近對浮生的係統發送了一些垃圾短信，本來這些東西是該被直接丟進垃圾桶的。可我看了一眼，它與‘法之書’有關。盡管我也不認為這是正版的，但總之這是個機會，而我不想放過它……你們要去試試嗎？”
“法之書？”冰青的目光幾乎瞬間銳利起來，顯然她了解這所謂的法之書是什麼。少年遞過一個詢問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法之書是如今月之城的網絡漏洞合集。在月之城的誕生初期，城際網絡還不是非常完善。那時候有數名頂尖黑客聚集成了一個組織，沒記錯的話叫做Logisec，攻擊了當時幾乎所有的公司，並收集了所有的漏洞。對方連反應都來不及，服務器就癱瘓了……後來，他們建立了黑牆，把人們的日常網絡和公司的網絡隔開，這才讓這些公司得到了喘息。”
“而法之書，就集合了當時黑客們的一手資料，據說是當年那些頂尖黑客們之一撰寫。你能在現在見到的所謂法之書都是用以釣魚的贗品，正版的法之書一旦擁有……”
“等同於有能力攻破月之城所有的老舊係統。”
“而月之城在建立黑牆後，為了減少成本，幾乎沒有更新過哪怕一次的網絡底層空間。”
冰青在最後兩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俏臉上盡是凝重之色。一旁的瞬也沒有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擁有一本法之書的人，擁有的力量就是如此之大。
如今的月之城，擁有法之書的人可能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瞬緩緩開口：“所以，我想找個人幫忙調查一下。本來我可是想自己動手的，但是老墨那老犢子非得說讓我給你個機會。對於你，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凝視著眼前的少女。冰青的目光毫不退讓，明黃色的瞳孔裏映出的是毅然決然之意。
半晌後瞬才收回了目光。冰青的身子晃動一下，這才把艱難的挪開了視線。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既然你要接下這單任務，那就祝我們這次合作愉快吧……任務詳情發在你的終端，記得仔細看。如果成功的話，報酬少不了你的。”瞬起身，操作了兩下自己的終端，隨後站到了出口旁，顯然是下了逐客令。
死昴在與他擦肩而過時眼底閃過一絲冷冽。如果瞬沒有別的心思自然是最好，可如果他想對自己二人不利的話……
身邊的死氣微微跳動，一旁的少女察覺到此等情況，盡管別過了頭，卻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等待著兩人走出浮生，瞬罕見的從他的屋裏走了出來。老墨挑了挑眉，很是有些驚訝。
“老逼登，你怎麼舍得從你那狗窩出來了？”
“放你媽的屁。”瞬翻了個白眼，這才緩緩開口，“你怎麼看這兩人？”
“二十年……不，十年之後，一代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