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月息公主對我們大燕這樣高看,自然是不會拂了公主的興致的。”
皇後比柳月息老辣到何處去了,又豈會聽不出她言語裏的意思。既然她想要在眾人麵前折辱薑錦棠,她也樂得見此。
“既然如此……月芝,擺棋局!”
柳月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跟在自己身後的月芝擺好棋局。
月芝看起來雖是個仗勢欺人的惡奴,可手執棋子的模樣,卻是嫻熟得很。烏金一國,又稱棋國,連一個小小婢女的能有這樣的本事,之前倒是錦棠小看了。
哢噠——
眾人都因月芝落子的響起的哢噠聲弄得有些緊張,不由得屏住了一口氣。
“呼——”
月芝長長吐出口氣,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汗來。
“公主,棋局擺好了。”
不過隻是擺棋局,就累成這副模樣。這玲瓏棋局究竟……是多難?
“下去吧。”
柳月息見月芝已然累得不行,今日竟還大發慈悲讓她下去休息了。
“玲瓏棋局已擺好,不知各位……誰能將其解了。”
柳月息高高抬起頭顱,用她慣有的高傲口吻說出這樣一句話,就連皇後也有些覺得不妥的皺了眉頭,但很快被斂了下去。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抬腳朝那棋局走了過去。即便他們沒這個本事解,看看熱鬧……總也是成的吧。
眼前的棋局,黑白兩子分明,隻一看卻知黑子占了足足的上風,棋盤散亂,根本沒有半點可以下手的地方。環環相扣,牽一發而動全身,無論怎麼走,白子都不能走出黑子的包圍圈。這棋局……到底該怎麼解?
“怎麼?難道……人才濟濟的大燕,竟沒有一個人能解得開這棋局?”
柳月息看了看眾人變化莫測的臉,言語裏滿是不屑。
再看向薑錦棠,卻見她連半分興趣都沒有,和衛檀輕坐在位子上,悠悠品茶,連看都沒來看一眼,不由得心生惱意。
“薑小姐竟連看都不願來看一眼,是覺得自己完全能解開此棋局,所以沒必要看。還是自己沒那個膽子來解?”
柳月息直直看著薑錦棠,語氣不善。眾人的視線都被柳月息的言語引了過去,見薑錦棠還在品茶,不由得皺了眉頭。
錦棠的手頓了頓,微微斂眉,一口將杯中清茶喝進,起身看向了柳月息。
“如月息公主所言,此棋局,錦棠不會解。所以也不必花時間再去看了。”
柳月息沒想到薑錦棠竟這般老實,直接告訴她自己不會解,倒叫她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眾人看著孑然而立的薑錦棠,眼中含了些許的埋怨。
“薑小姐連棋局也沒看,就說不會,其中的敷衍之意,未免也太過明顯了些。”
柳月息今日抬出這幅玲瓏棋局就是為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狠狠地羞辱薑錦棠一番,她若是連棋子都不肯落一步,她還怎麼繼續下去。
“既然公主都說了,這棋局是烏金國百年來都無人可解的玲瓏棋局。錦棠……又何必多次一舉,再去看呢。”
薑錦棠麵上端著高雅的笑,看著柳月息的模樣,心中卻有些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