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大的狗膽!”
薑越瞪大了一雙眼,眼中的怒火噴薄而出,桌上的東西都被他掃到了地上,發出不小的動靜。
他薑越最疼愛的妻子,女兒,竟被一個他視作多年好友的人所害。一個中毒,一個昏迷。現在竟連栽贓陷害,陷他薑府於不忠不義的地步!
“你去查!府中的人隨你調動,一定要把甄雲嫵陷害薑府的證據找出來!”
薑越冷著一張臉吩咐錦棠。
錦棠看自己爹爹的臉色,心知日後甄定安在朝中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用在此處再合適不過。
“女兒明白,錦棠一定會證明薑府的清白!”
錦棠臉色並未好轉,心中那件事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皇上表麵對薑府多有眷顧,內裏卻縱容甄府對薑府的諸多打擊。
難道……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爹爹的心思?
“快起來吧。”
薑越壓下心中的火氣,輕聲叫錦棠起身。
“……腿麻了。”
錦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的身子實在太過嬌氣了,這才跪了多久就受不了了。
“你……真是……”
薑越有些哭笑不得,彎下身子把錦棠扶了起來,看了看錦棠還略顯稚嫩的臉,微微歎了口氣。
“你不該承受這些的……”
“身為爹爹的孩子,維護家族榮譽是女兒的責任。”
錦棠就著薑越的手起身,雙腿麻得幾乎站不穩,臉上的神色卻是再嚴謹不過。
“唉……我送你回屋吧。”
錦棠坐在床上,任由香吹給她上藥,一邊聽著香吹心疼的抱怨聲。
“大人也真是,明知小姐身子嬌弱,還偏偏讓小姐跪這麼久。小姐你也是,這麼老實做甚,大人是小姐的父親,難不成還真的忍心打你不成。”
香吹口中雖在絮叨,手中的動作卻是輕柔,生怕錦棠感到半分疼痛,還不時吹口涼氣。
潔白纖細的雙腿,膝蓋上的青紫卻格外刺眼。
“用不了幾天就會好的……怎得,怎得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錦棠原是寬慰著香吹,卻突然感到一兩滴溫熱的淚水打在腿上,扳起香吹的臉才發現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香吹隻是為小姐感到不值!”
香吹狠狠抹了一把臉,臉上淚痕未幹,嘴中恨恨地說道:“小姐對那甄家小姐那樣好!可是她……她竟然……我早就說了那甄家小姐不能交好,小姐就是不聽……”
香吹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她是在怨自己當時為何不在,若是自己在的話,她定然是要衝上前去狠狠給甄雲嫵兩個大嘴巴子的,管她什麼小姐,管她什麼甄府嫡女,欺負她家小姐的人都不能好過!
“好了……這件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錦棠麵上帶著笑,摸了摸明明年歲比她大了不少的香吹的頭,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之前不也告誡過你讓你給甄雲嫵一個人進棲棠居的機會嗎?”
香吹瞪著淚眼看著她,頗有幾分疑惑。
“隻有馬露出馬腳了,才能找機會將她絆倒,知道了嗎?”
香吹這才恍然大悟,擦幹淨臉,露出絲絲笑意來,“那……那香吹之前和小姐說的話小姐都放進了心裏的咯?”
錦棠看香吹破涕為笑的樣子,輕輕笑了聲,果真是個孩子,真好哄。
“聽了的,聽了的。現在香吹老嬤嬤可否將錦棠的妝奩盒子拿給我?這一頭的珍珠可是苦煞小姐我了。”
錦棠打趣著香吹,香吹嗔怪的看了錦棠一眼,小跑著就把錦棠的妝奩盒子給她拿了過來。錦棠起身,讓香吹給她取下發上的珍珠。
不多時,那累贅便安安分分的呆在了妝奩盒子裏,香吹挨個兒收拾著,卻發現……
“小姐,您的耳墜怎得少了一隻?”
耳墜?
錦棠皺了皺眉,聽見耳墜就想起甄雲嫵的說辭。
“少了哪一隻?”
“就是那甄小姐送給小姐的,說是你和她都有一對,是一樣的。”
香吹撅了撅嘴,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與她,一模一樣的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