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劉鵬飛再也不想說話,閉眼不言。
龔磊卻拉過劉顏兵道:“顏兵,你說三弟是怎麼一回事兒!”
龔磊一問,劉顏兵低下了頭,似被問到傷心往事,過了許久才緩緩言道:“我三弟名叫史文祥,人送外號狼牙旋風,手中一柄狼牙大棒二百一十八斤,舞動如風,那是挨著死碰著亡,我們三兄弟軍中互相照應,義結金蘭,在軍中因屢立戰功封為遊擊。
數年前無人問津的天蕩穀發現靈石礦脈,離火國,蘭陵國都看重這一礦脈,奈何天蕩穀距離我離火國路途稍遠,隻有我飛熊軍可以三日內趕到。
飛熊軍急行千裏,先一步到了天蕩穀,便扼守穀口,不日後蘭陵國數十仙狗率10萬之眾趕到,穀口外黑壓壓一片,氣勢滔天。
聽到這裏龔磊來了興趣,急問道:“這便是飛熊軍3000敗10萬的一戰?”
劉顏兵點了點頭,不過又搖了搖頭:“饒是我飛熊軍精銳,3000又怎可能敵過10萬,何況又有仙狗相助,不過好在天蕩穀如葫蘆嘴兒一般,一人當關萬夫莫開。再加上我兄弟三人一心,率三千虎賁,與敵人鏖戰三晝夜,敵人不得寸進。”
說道這裏劉顏兵滿眼盡是自豪之色,繼續道:“待敵疲之際,離火國大軍殺到,裏應外合,殺的是血浪滾滾,我三兄弟何等意氣風發!”
“那史兄弟便是在這場戰鬥中……”龔磊話說一半頓住。
劉顏兵搖了搖頭,嘲諷般地朝天大笑,雙拳卻卻握得咯咯作響:“哈哈……三弟要真是陣亡疆場我與大哥便不會這般痛苦,仙狗,仙狗,鵬越來我恨不得枕其皮,食其肉……”
劉顏兵的表情越發的猙獰,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泄氣般淡淡道:“那是兩年前,我三兄弟去武雲郡公幹,路過一酒店,我兄弟三人點些吃食,見一清秀少女,綠衫,白襪,頭梳雙平髻,雖臉蒙麵紗,但依然難掩清秀,獨自坐窗前小酌,我們兄弟難遇如此佳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忽一陣清風吹過,薄紗飄起,卻見那少女右臉布著一塊駭人的青色胎記,驚訝之下三弟口直心快,大叫可惜。”
這一句惹怒了女子,大哥作揖道歉,女子依然不依不饒,我兄弟三人不想與女人爭執,索性出了酒店。
哪成想被數百兵丁圍在店外,後來我們才知這女人竟是武雲郡天一門門主鵬真人的獨女鵬仙兒。
鵬越來素來嬌慣獨女,有求必應,鵬仙兒最受不得別人對自己的臉上胎記,指手畫腳,聽說幾個背後議論的無辜平民便被處死。
錯以鑄成,鵬越來為解女兒心中怨氣,竟然要誅殺我三弟,我與大哥不吃不喝在洞府外跪了三天三夜,想憑借功勞,救三弟一命,哎,三弟還是……
說到此處劉顏兵早已哽咽,劉顏兵指天大罵,最後恨恨道:“賊老天你何其不公,我們這些凡人即便立了塌天大功,在這群仙狗的眼裏依舊是一條要為乞憐的狗而已!”
龔磊聽罷一陣唏噓,不由得恨恨道:“兄弟齊心永不受那仙狗奴役,待到來日,我定斬鵬越來狗頭,為史兄弟報仇!”
“當真!”劉鵬飛霍地從擔架,雙目赤紅地看著龔磊,似要從龔磊眼中尋得一絲猶豫,不過在心性堅韌的龔磊眼裏他注定是無法尋得。
“跪下!”劉鵬飛按住劉顏兵腦袋就拜。
龔磊連忙上前去扶:“兄弟這怎麼使得!”
劉鵬飛雙眸發燙,如鉗子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龔磊雙臂:“隻要你能給我兄弟報了仇,我劉鵬飛這條賤命就是你的了!”
龔磊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才與劉顏兵一起拉起劉鵬飛,把他抬到擔架,這一刻劉鵬飛的眼光不在灰敗,無神。
鐵打的漢子大叫一聲:“來人啊,速速取些幹食來,這些稀粥可還不夠塞牙縫兒呢!”
劉顏兵見大哥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不知艱難為何物的大哥,笑容中噙滿淚水。
龔磊也頓覺一掃近日來心中陰霾,心中無比暢快,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大吼,來人三步並作兩步疾馳而來,枯瘦臉上滿臉驚懼,正是孫二狗。
“大哥,大哥不好了,不好了,毒霧,毒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