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哪裏敢讓他跪下去,不說別的,光是後麵那幾個太學生要是把這一幕傳出去,自己以後就不用在京城混了。急忙扶住李綱,趙構的力氣哪裏是李綱這個文臣能夠抗衡的,就在這個檔口,趙構急忙大聲的說道:“李大人,我們進去說吧,門口風大,您身體可不能出問題啊。再說這大冬天的還是讓大家早些回家吧,您說呢?”李綱做了這麼多年丞相,趙構這番做法自然是明白。於是也就借著趙構的話對眾人道:“下官感謝大家的支持,李綱就再做幾年丞相,待有能者出現,再卸任吧,大家都回去吧。”眾人見李綱已經從新任了丞相一職,也是各自離開去散布這個消息。
看到人們散去,趙構李綱還有李牧一起進了府邸。約莫一個時辰後,李綱恭敬的送二人出了府邸。在這一個時辰中兩人到底說了什麼,或許隻有兩人自己才知道吧。
歸心似箭的趙構,招呼了李牧一聲,騎馬向著王府奔去。待得趙構終於看到康王府大門的時候,整個人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將馬交給門房,通知李牧先去整理一下這段時間的情報。自己則是走進了王府,在書房外看到了等著自己的邢秉懿,在這一瞬,趙構感覺到了家的感覺,讓他暫時忘卻了金人、皇帝、神秘勢力。這一刻趙構眼裏隻有這一世的家人,趙構突然有些恍惚,王府的這種心安與地球上在家裏的心安仿佛重疊在一起了,下意識的對安靜的等待自己的妻子說了句:“懿兒,我回來了。”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康王,站在自己麵前的也不是王妃,隻是個在家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此時好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充滿的隻有溫馨。
趙構徐徐的走到邢秉懿的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懿兒,我回來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邢秉懿聞言答道:“王爺安全回來,妾就放心了。”趙構拉起邢秉懿的手邊向屋裏走邊道:“我們去吃飯吧,在金營吃的都是羊肉,想家裏做的飯了。”或許是之前的趙構並沒有如此“輕浮”的拉著自己的手在王府中走,邢秉懿還是微微有些害羞的低頭跟著趙構走進了屋子。
坐到桌前,看著滿桌子的飯菜,趙構的饞蟲被勾起來了。在金營那可是天天啃幹糧,跟嚼蠟差不多。也不顧什麼形象了,抓起筷子就往嘴裏塞了幾筷子菜,壓了壓肚子裏的饞蟲。
看向邢秉懿,發現佳人正捂著嘴輕笑,遂有些尷尬的說道:“懿兒,被你看笑話了,忙了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吃的有些急,府裏一切都還好嗎?”為了掩飾自己的窘境,趙構岔開話題的問了一句。邢秉懿知道趙構在掩飾,也不戳破,想了想說道:“王爺不在這段時間,王府一切安好,隻是聽賬房胡管家說最近開封的物價都在上漲,米糧的價格上漲了三倍不止,每石米八貫左右,不過王爺放心,王府的存糧還是足夠的,並不會對王府收支造成太大影響。”
趙構微微一歎道:“本王並不擔心王府的收支,隻是如此一來,京城的百姓要麵臨吃米困難了,明日你告訴胡管家,抽出一部分米糧在南城開放粥鋪,救濟一下來開封的難民和窮人,這也算是保全我大宋的國力了。”邢秉懿聞言道:“王爺仁慈,真乃百姓之福,回頭臣妾就找胡管家說此事。”趙構一笑道:“府中大小事物都靠懿兒,本王放心,等事情忙完,找個時間本王好好陪陪你。”邢秉懿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兩人就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這頓飯。
飯後,趙構回到書房查看著桌上放著的情報,這些都是趙構回來的時候就讓李牧去收集的,看看自己不在這段時間有什麼狀況發生。第一份是軍事報告,裏麵陳述了姚平仲在順天門與金軍發生戰鬥的情況及後續襲擊金營的情況。大宋軍隊的戰力雖然普遍較弱,但是由於邊軍長期處於交戰狀態加上大宋精良的裝備,邊軍的戰力在大宋的戰鬥序列中也屬一流。加之數量多於金軍,金軍傷亡大一些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