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已經死透的張邦昌,趙構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死人,而且還是因為自己,雖然這是個不得不死的人。因此也是迅速的轉開了目光不再看地上的張邦昌對著身前的李邕說道:“先生,這次為何你的易容時間這麼短,我記得之前你跟兀術說的易容需要很久的時間啊。”李邕笑吟吟的說道:“之前跟兀術說的確實沒錯,隻是那是給別人易容時間自然要比較長的時間。因為要將一個人化妝成另一個人,必須要觀察兩人間臉部紋路一致的地方,所以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用來觀察要易容之人的臉部紋路的。但是我這次畫的是自己,當初開始學習易容術的時候,畫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所以不需要觀察的,直接易容就好了。”趙構恍然大悟的道:“哦,原來如此。”隨後鄭重的道:“先生,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是否可以答應,如果不方便就當本王沒說過。”李邕拱手微微彎腰道:“主公但說無妨,隻要在下能辦到的決不推辭。”趙構先是拱手鞠了一躬,這一下可是把李邕嚇了一跳,急忙跳開道:“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如此大禮折煞屬下了。”趙構起身正色道:“這是應該的,我請求先生的事情利在社稷,功在千秋。構這一禮還感覺輕了。”李邕略微激動的道:“隻要能幫助主公,何事在下都答應。”
趙構沉吟了一下道:“希望先生能將這易容的本事授予他人,日後有大用處。曾經有位道行很高的天師曾經給本王預言過,今年初期本王會有一次大劫,如果有驚無險的渡過了,在今年末本王會有場大富貴,是為皇的大富貴。”最後一句趙構壓低聲音在李邕震驚的麵色下說了出來。
李邕驚道:“主公的意思是說,年末主公會登基為皇?這個天師說的話不知是否可信?”趙構內心想道:這個年代的人還是相信鬼神的,想來歸為天機還是有說服力的,在現代要是出鬼神之說非被和諧了不可。嘴上道:“年末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現在的事情預言已經應驗了,要知道當初本王隻不過是個沒有什麼實權的閑散王爺。每天就是在王府,要說出危險也不會是我吧?”李邕也是信了幾分道:“這個倒是,還請主公放心,既然效忠主公那也沒什麼不能拿出來了,回京後我會將真經上半部交給主公,此易容之法隻能自學,即使有我帶著如果沒有天賦也是不行的。還請主公能夠理解。”趙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又是根據目前的格局進行了一番分析並且初步製定了一些方針政策。從溝通中趙構發現李邕對於現下時局的分析都是一針見血,而在方針上麵的見解也有獨到之處。心裏也是惋惜這麼好的人才朝廷都能放過,難怪會被金國吞掉了半壁江山。時間也在兩人的談論下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這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飄了進來,正是離去多時的李牧。
進來後,李牧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而張邦昌站在趙構身邊正跟趙構說著話也是感到詫異。就在不知是否彙報的時候,趙構的聲音傳了過來:“牧之,這是李邕李先生,自己人。”李牧奇怪的道:“原來張大人是李先生?”趙構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急忙說道:“牧之誤會了,李先生精通易容術,化妝成張邦昌隻是為了方便行事。真正的張大人不是就在這裏趴著嗎?”李牧走近了才發現趴著的人是少宰張邦昌,不過從麵色上看,已經死去多時了。李牧並不傻,一下就明白過來了。拱手對李邕一禮後對趙構說道:“主公,東西屬下已經取回。現在是否要前去安置,如果再晚一些可能會有變故。”趙構問道:“越早安置越好,遲了恐有變故。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你說的變故是什麼?”李牧道:“屬下回來的時候發現金軍正在整理攻城器械,沿路探聽到昨日子時,姚平仲將軍帶著幾千士兵夜襲了金人在前方駐紮的傷兵營,金人的傷兵基本沒有生還的。發生這件事後,主帥宗望提出了強烈的抗議,並揚言如果皇上不給一個交代,就帶金人打回京城。同時也察覺到主公在大宋並不是十分重要的人,要求更換人質。此時書信應該已經送到朝廷手中了。外麵的士兵整理軍械也是準備著時刻打回去。”趙構點點頭道:“本王知道了,不急著放。這場仗打不起來。”李邕在旁邊微笑不語,倒是李牧忍不住好奇問道:“主公何以知道不會打起來?雖然那幾百傷兵對於金軍不算什麼,不過這也算是狠狠的扇了宗望一耳光。照金人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攻打京城的機會的。”趙構看到李邕的笑容,也是有意想讓他和自己依仗的人熟悉熟悉,遂對李邕道:“想來先生也是看出來了,就由先生來為牧之解答吧。”李邕嗬嗬笑著對李牧說道:“金軍不會打回去原因有二:其一,之前金軍為何退兵?我想將軍一定聽到過相關信息,因為當時開封城附近的勤王軍隊已經多於金軍,連日攻城金軍損失也不小才不得不撤軍同意議和。現在京城附近的勤王軍隊比那會還多吧?宗望不傻又怎麼會打回去?外麵整理軍械不過是做給人看的罷了。其二,皇上會同意更換人質,而且金人更希望通過換人質而不是開戰,因為他們必須要讓王爺回去。”李牧恍然大悟繼而又有點疑惑的問道:“為何一定要讓王爺回去?”趙構李邕相視一笑並沒有說什麼,這倒不是因為趙構不信任李牧,隻是即使說了也沒什麼用,反而增加李牧的煩惱,這樣不告訴他,他會一如既往的對待自己,自己最親近的侍衛隊長都沒有懷疑自己,那這個假王爺的身份更是坐實了吧?趙構道:“牧之,你先把張邦昌的屍體處理了吧,等回來了就和先生一起去把東西放好吧,相信金軍的大營分布你應該摸的比較清楚了吧?”李牧自信的一笑道:“大營分布早就打聽好了,跟自己家沒啥區別了。屬下先去把屍體處理了,回頭再和先生去布置吧。”李牧恭敬的對李邕一禮,從剛才的分析來看,李牧漸漸對這個“新人”有了一絲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