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潛，就是好久。
究竟有多久，燕子魚也不知道，他隻覺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好長的夢。
夢中的情形，實在半年前的那個密道裏，他不由自主的不停地在跑，可是越跑越累。
那個地方好冷，好壓抑，壓得他都喘不過來氣。
好痛苦啊。
“恩……好累……停下來吧，快停下來吧……停……”
不要再跑了！
“醒了嗎？恩？你說什麼？”
越來越快，越來越難受了，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停下來、快停下來——
“停下來！”昏迷著的人突然大叫出聲，驀然睜開了雙眼，燕子魚愣愣的望著上方，眼神空洞滿是噩夢方醒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
“你醒了。”
聽到聲音，燕子魚遲鈍的偏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去。
他懵然了的眯起了眼睛。
這個背影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你是？”
“嗬嗬，我們果然很有緣分，這下又見麵了。”
“小施！”
小施轉過身來笑眯眯的跟他打著招呼。
燕子魚恍然，覺得好像回到了那天。
“喂！”小施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吧，雖然本姑娘知道自己的確很美，但還至於讓你有這幅表情吧。”
燕子魚愣了好半天，僵硬的大腦開始慢慢運作。
那一天小施和白無常突然消失在巷尾，他探聽半天也隻聽到了白無常的聲音，卻沒有發現小施的。後來就是被追殺，在燕子魚印象中，小施的身影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了。可現如今，這個人卻又突然的坐在自己麵前。
她是白無常一起消失的，這……還是說那天擄走他二人的不是一夥？又或是小施自己又逃走了？
滿腹的疑問想要問小施，可就是問不出來，噎在喉嚨裏，而且心裏突突的在跳，也說不上到底是種什麼感覺。他從床上掙紮著坐了起來，支支吾吾的想表達些什麼，半響卻還是隻問了一句話。
“你……你怎麼會在這？”
小施笑著揉了揉鼻子，轉身給他倒了碗水來。“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才對。”
問他？燕子魚一頭霧水。
燕子魚趁著小施倒水的空檔望了一下四周，這是個不大的屋子，擺設都很簡單，采光好像不太好。陌生的環境，並不討人喜歡。
他皺起眉頭問：“我這是在哪？”
小施把碗遞給他，一聳肩道：“我哪知道。”
“你會不知？”燕子魚顯然是不相信的。
小施一派坦然的模樣。“我的確不知。”
燕子魚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看她的樣子不似作假，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很努力地試著回想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他才剛醒，一時之間，腦子裏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什麼，隻覺得頭好痛，胸悶氣短的，但身上又沒什麼傷。
燕子魚想下床到四處看看，剛動了幾下，就覺得後背隱隱作痛。
真奇怪。
他扶著床，疑惑的看向小施。“我這是怎麼了？”
“他們救起你時，你背部就已經受了傷。”
燕子魚感覺好像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他們？”皺了皺眉接著問：“哪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