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說無妨。”司寇煊心下吃緊,就怕他提起洛青嵐那個丫頭,但還不得不麵帶微笑應下。
“相信在座諸位都當本宮是風流多情之人,但其實不然,本宮向陛下提出要這些宮人,卻是為了其衣裝。”夜天祁歎息一聲,又道,“實不相瞞,本宮原是看上貴國一位女子。當日桃花會上,她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本宮一見驚為天人,自此,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他說得情深意切,卻也沒指望誰會為他感動,隻想讓她知道他的目的,卻不料被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小女人卻無動於衷,吃著小食不亦樂乎。
倒是北辰燁眸中寒氣乍現,殺意盡顯。
司寇彥晞也知道他所言係誰,臉色不太好看。
“哦,竟有如此佳人,卻不知汗皇所言係何人,可知姓是名誰,可有配得人家?”
司寇煊也是個老狐狸,從席間三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眼中,不難猜出夜天祁所言是誰,但他還是佯裝不知,心中暗道,今夜宮宴怕是有得看了。
牽扯到那個丫頭,北辰燁也不能置身度外了吧。
果真是紅顏禍水,美人誤國,這洛青嵐未置一詞,卻是叫這三個龍駒鳳雛的男兒失了魂兒,也難怪大祭司言道,此女若不能為己所用,那隻能毀之。
“說來慚愧,本宮尋了幾日都未果,不想在這宮宴之上卻有幸遇上了。”夜天祁似笑非笑的看著洛青嵐,她終於有些反應了,卻是在北辰燁耳邊說著什麼,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真是無情呢,是忘了昨夜的約定了嗎?
“在這宮宴之上?”司寇煊摸著下巴,問道,“那本皇倒要瞧瞧是何等佳人讓殿下念念不忘了,本皇隻知北辰愛卿家的小郡主可人得緊,今日卻因婚期將至而不得見,難道還能有比清塵郡主更貌美的女子?”
他這一番話明這是誇了北辰琬傾城,卻也將眾人的視線移到了北辰燁身上,他身邊豔光四射的女人自然也成為可目光的焦點。
她倒無所謂,自顧自的吃著盤子裏的水果,偶爾也遞給北辰燁一顆兩顆,動作優雅而不做作,美得自然大方。
“這麼說倒是巧了,本宮所說的佳人正是定北侯身邊的羽衣姑娘。”夜天祁笑得不懷好意,“剛聽說他是十七太子妃,本宮覺得遺憾,也願送上祝福,隻是本宮疑惑得很,這十七太子妃,如何要坐在定北侯大人身邊呢?若說是貴國不拘小節,那本宮倒有個不情之請,想讓十七太子妃也坐在本宮身邊,不知可否?”
“這……”司寇煊麵露難色,拖著長長的尾音,隻等北辰燁開口。
“父皇,是兒臣的疏忽,不察讓賊人擄了嵐兒去,定北侯大人神通救下她,本宮在此謝過侯爺。”司寇彥晞起身,向北辰燁抱拳謝了一禮,又對洛青嵐道:“嵐兒,還不快到本宮身邊來,莫讓夜太子和諸位大臣看了笑話去。”
在場的誰人不知這十七太子這是信口開河,十七太子妃和定北侯的事京都傳得凶,都道她是妖狐轉世禍水重生,名聲不甚好聽。
怎麼說那是國恥,司寇彥晞這麼說,也算是保住了大歸汗國顏麵,自然沒有人會去拆穿,就是子桑家族,也三緘其口。
“十七殿下這是要本侯的女人去哪兒?”北辰燁慵懶的抬了抬手臂,在所有人驚詫不已的愕然之下,不緊不慢的攬著洛青嵐的腰,站了起來。
“看來夜太子這個不情之請,本皇還做不了主了。”司寇煊哈哈大笑,像所有無能的帝王那樣,昏庸的笑道,“我兒怕是娶了個傾城色,竟然讓我們不近女色的定北侯動了心,這樣的女子,世間幾人消受得起哦。”
短短幾句話,愣是將荒淫無道不知輕重的昏君演繹到了極致,席上不乏有老臣麵露鄙夷之色,子桑家的老狐狸更是嗤之以鼻,嘲諷之意顯而易見。
有這樣的太子妃,司寇彥晞要登上皇位,也難得民心。
“嗬嗬,汗皇所言極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隻是,曆代英雄,有幾人過得美人關?既然連貴國戰神都動了凡心,本宮倒是更有興趣了,敢問汗皇,此女能否列入和親人選之中?”
夜天祁語出驚人,貴為一國太子,竟然在異國爭起他人妻子,實在是有損國威,不妥,不妥。
然,夜國使臣臉上卻寫著驕傲。
是的,他們在為自己的皇太子殿下自豪,若爭得大歸汗國的太子妃和親,那顏麵掃地的可不是夜國,而是大歸汗國。
“父皇,萬萬不可,嵐兒乃是兒臣妻子,貴為汗國十七太子妃,若應下且不有損我皇家威嚴?”
司寇彥晞又恨起洛青嵐來了,已為人婦卻還不自知,竟公然與北辰燁一道出來拋頭露麵,真真是不守婦道。
她為何不能如琬兒一般,諸事以夫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