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早就長大了,隻是你們看不到而已。”端木玉推開門走了進來,說:“三師弟,先起來說話,這麼躺著實在有失體統。”
池水墨依舊那麼躺著,仿佛躺在床上休息,懶懶地說:“掌門師兄,你終於來了。”
端木玉重重關上門,有些頭疼地看著池水墨,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到最後終隻有一聲歎息,說:“三師弟,我和三位師叔商量過了,你下山吧。”
池水墨有些吃驚,問道:“下山?僅僅隻是下山?掌門師兄,還真是寬,宏,大,量。”最後四個字,一個字一個字被他咬牙說了出來,說不清的諷刺意味。
端木玉連歎氣的力氣都沒有,蹲在了他的身邊,說:“我懂你的心思,隻是我已經容不下你了。下山去吧,是你唯一的出路,這件事九華派不會對外宣揚,別人也隻會當你是在山上呆煩了,出來玩而已。不要再折騰了,你不是玩這些東西的人。”
池水墨別過了頭去,說:“蕪菁和百曉生都被我扯了進來,又怎麼可能保密呢?掌門師兄,你還是給我個痛快,將我逐出師門算了,反正我是沒臉在這兒待下去了。既然我改變不了你,也就不會再管你與九華派的事情了。不過話說回來,掌門師兄,你真的懂嗎?”
端木玉皺起了眉頭,問道:“真的懂嗎?難道你不是天真地以為我真的是人前那副樣子嗎?以為隻要把我從掌門的位置上拖下來,我就能變成那個你以為的二師兄?”
池水墨突然坐了起來,揪住了端木玉的衣領,說:“我以為是,直到二師兄你踏入這個房間之前,我都以為是那樣的。可你開口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錯了,我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從小到大都輸給你,就像大師兄一樣。可我也不像大師兄,因為你是我尊敬的二師兄,我不會同門相殘。二師兄,你給了我一個機會,用你的改變給了我一個借口,讓我可以說服自己光明正大地對付你。雖然我這一次輸了,可下一次,說不定我就會贏了。斬草除根,二師兄,你還是趁早動手的好。”
端木玉本能地看了一眼還站在那兒的明白,心裏卻承認,那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還是得顧忌明白與他的情分,說:“你不是大師兄,難道我是?我承認,江荻是我殺的,可那與掌門的位置無關,更加與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無關,是其他的事情。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若是當時我不殺了他,現在死的不僅僅是我,還要搭上明白。三師弟,無論如何我現在我不會殺你,等你真的再次對我動手的時候,再說吧。”
池水墨放開了端木玉,說:“這可真不像二師兄的作風,是小丫頭改變了你嗎?”
端木玉站了起來,說:“與她無關,我是我,她是她。三師弟,剩下是事情就交給我與三位師叔了。你本就是個**山水的人,不要再牽絆在這些事情上了。”
池水墨將手伸向了端木玉,說:“躺累了,二師兄,拉我起來吧。”
端木玉不疑有他,伸手準備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池水墨詭異地一笑,用力將端木玉往地上拉,趁著他分身,將小刀刺入了他的腹部。
明白瞪大了眼睛,立刻跑了過來,一腳踢開了池水墨,將端木玉摟在了懷裏。仔細看了眼傷口,雖然沒有刺中要害,可傷口也不淺,尖叫道:“哥哥,為什麼?你瘋了嗎?”
池水墨擦去了嘴邊的血痕,用力咳嗽了兩聲,說:“真是女生外向,剛那一腳真狠。為什麼,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甘心。我說了那麼久,可是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相信,我也隻能這麼做了。果然不該讓你跟唐瑜那個混蛋待在一起那麼久,她想讓你學會不要隨便別人說什麼都信,可你現在是該相信的不相信,不該相信的亂相信,我也隻能這麼讓你也清醒過來了。你清醒一點,明白,我和二師兄如今根本不可能一起,我恨他!”
端木玉睜開了眼睛,枕著明白的膝蓋,望向了池水墨,大聲喝道:“來人,池水墨不知悔改刺傷本座,立刻廢去武功,逐下山去。”
立刻就有九華派弟子衝了進來,將池水墨按壓在地上,對著他的後心就是三拳,並立刻押著他就往外走,連給他收拾東西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池水墨經過端木玉身邊的時候,端木玉開口道:“我不相信,你記住。”
池水墨一愣,接著輕輕一笑,搖搖頭,走了出去,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