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捂住了眼睛,笑了起來,說:“我也猜到你會這麼說,所以已經讓人去找空穀少俠了。空穀少俠說的話,總沒有人會質疑吧?那人可是為了江湖秩序,什麼破事都幹的出來的死狗啊。”
端木玉本能地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明白,說:“我相信,空穀少俠會還我清白的。”這自信哪裏來的,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被梵青道長、明霆教主與竹君子溺愛的女子站在自己這一邊,就算空穀想說出實情,也得顧及明白。空穀已經為了明白多次放棄了他心中的原則,況且隻是一個死不足惜的江荻,他沒有必要為此與自己和明白翻臉。這一步棋是池水墨你輸了,因為打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輸的理由。蕪菁不會說,因為她想要看戲,非逼得她說,她隻會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你池水墨的身上。隻有這種時候才覺得,身為信天教的人,還是有那麼些許好處的。
池水墨皺起了眉頭,沒有想到居然到了這個時候,二師兄還能這麼鎮定,居然連空穀的指證都不怕,說:“端木玉,我隻要你說一句,這人不是你殺的。”
端木玉點點頭,輕笑道:“那你就聽好了。江!荻!不!是!我!殺!的!”
池水墨被端木玉語氣中的斬釘截鐵逼得退後了兩步,但也很快站定了腳步,說:“還真的敢說,真不愧是二師兄你啊。可小師妹已經說了,那些死去的師弟們都是你指使她去殺的。”
端木玉一慌,但很快冷靜了下來,反問道:“小師妹這麼說了?那百曉生說的又如何?傳承多代的百曉生,其安身立命之處便是從不說謊。難道三師弟你想說,百曉生說謊了?”
“真是趕上了一場好戲,居然會說小生撒謊。池水墨,你真有膽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百曉生坐到了蕪菁身邊,或者說他早就在這兒,隻是事到如今才現身,說:“既然想說那些人是江葒殺的,那證據呢?就連江荻自己都承認了,又憑什麼說是小生說謊?”
池水墨將江葒從柱子後麵拉了出來,說:“小師妹,你自己說。”
江葒臉上還殘留著愈傷,看來這些日子過得不好,立刻跑到了端木玉身邊,說:“二師兄,我什麼都沒說,都是三師兄胡說的。他逼我說什麼,人都是我殺的,還讓我指證你。我不肯,他居然打我。明明是哥哥殺的,為什麼突然說是我殺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難道三師兄也因為我是爹的女兒,容不下我,想要趁機除掉我和二師兄,獨霸整個九華派嗎?”
池水墨瞪大了眼睛,說:“在三位師叔麵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江葒拉緊了自己的衣領,說:“那是你逼的,你,你甚至還非禮我。二師兄,你要救救我,要不然我真的沒臉見人,隻能從這九華山上跳下去了。”
端木玉將江葒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說:“小師妹,做得好。”
江葒小聲笑了起來,可沒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隻會以為她在小聲抽泣,將周圍圍著的九華派弟子的心都弄疼了。就算她是大師兄的妹妹又如何,那是自己看到的小師妹啊,怎麼可能會殺人,自己又怎麼會相信三師兄的一麵之詞?
端木玉看向了池水墨,滿眼的嘲弄,問道:“三師弟,你還有什麼招?”
池水墨突然想到,臨了翻供不就是二師兄最擅長的把戲?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可無論是小師妹、蕪菁長老、百曉生,還是如今不在的空穀,似乎都站在他的那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隻是想趁著二師兄還是二師兄的時候,讓他收手,不要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明明自己是出於好意,哪怕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也在所不惜。隻要二師兄不做那個什牢子掌門,一定能變回原來那個二師兄的。
仿佛看透了池水墨的想法,端木玉開口道:“這就是我,隻是你從來不認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