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袁鵠陡然出聲自有一股氣勢,霎時將房內諸人的言行怔住。尤其是羅夫人早已察覺袁鵠不對,隻好先行說道:“浩鴻這是怎麼了?你年輕氣盛乃人之常情,我做伯母的也沒有怪你!”
羅玉婷心急地喚了一聲:“娘!你怎能……”
“你給我閉嘴!縱然你大度,要替浩鴻先納一門美妾,也得看看你表哥那裏願不願放人!”羅夫人幾乎是辭嚴疾色,說出的話直紮羅玉婷的心尖尖。
一旁的美婢們也趁機為嫦瀅正名道:“奴婢們皆是公子的人,嫦姐姐醉酒誤入廂房,也算不得大事,還望夫人高抬貴手。”
羅夫人掠了那帶頭說話的美婢一眼,正欲開口。
袁鵠有些不耐道:“伯母若是不信嫦瀅誤入廂房,那便是這香爐有些蹊蹺了。”
羅夫人一時呆住,尤其是羅玉婷心慌地連忙垂下頭。
倒是先前說話的美婢,疾步上前奪過香爐,輕輕一嗅,反而長了氣勢,揮袖道:“帶上嫦姐姐我們走!夫人定會給我們家公子一個交代!”
羅玉婷最怕這事叫表哥知曉,攔住那幹婢女斥責道:“你們還有沒有規矩!我母親尚未發話……”
“讓她們走!”羅夫人適時出口,她並不怕王歡要如何,從頭到尾,她擔心的不過是羅玉婷和袁鵠的婚事。作為羅大人的枕邊人,她早就知曉這門婚事不該有任何意外。女兒的小動作她看在眼底,如今這番不過是為了女兒定心。
羅玉婷麵色又紅又白,見那些賤人已經走遠,氣得跺跺腳,正要跟上去和表哥好生解釋。
“玉婷!”羅夫人喚住女兒,又執過女兒的手到袁鵠跟前,溫柔道:“這次是伯母的疏忽,你與嫦瀅之間……我也不會與她父親說去,子恒那裏也由我去招呼。玉婷雖說嬌縱了些,那也是我她父親的心頭肉。伯母知你是君子端方,以後待我們家玉婷必然會如珠如寶!”
袁鵠再次聽到了這番話語,不出意外,他還將從羅大人口中聽到。幾乎是一樣暗含深意的話語,也隻有羅玉婷麵上不憤,袁鵠瞧著竟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既已知曉這事的結局,何不如他來往前推一推,早些了卻,還各自安生。
“伯母此言差矣,我並非端方君子,嫦瀅誤入廂房後,百般誘惑於我,我疑心她中了迷香。本可以打翻香爐,卻難以自持。我會向子恒告罪,伯母也應當告知羅大人我出了此等醜事,難以配得明珠實屬不幸。”
羅夫人有一瞬慌亂,暗道袁鵠定是看出了些內情,不由出口道:“浩鴻連名單一事也不顧及了嗎?”
袁鵠不禁笑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伯母,告辭!”
若非母親期許,兼有繼父斡旋其中,他本意就該是閑散一生。何況,尋得她才是最為重要之事。
王歡看著醉倒的羅大人,耳畔聽得碧珠的稟報,事情大約與他料想的一樣,麵上卻關懷道:“先去照看嫦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