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神魔隱跡(2 / 2)

從前,在拾回真正的回憶之前,我隻是辛苦著自己的辛苦,卻不知道,在三界中的某處角落裏,還有一個與我同病相憐的人。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們成為了對方的絆腳石,那本來隻有一個人痛,自那之後卻憑白連累了另一人。

我長歎一口氣,但這口氣中卻隻有感歎沒有後悔,“為何又會故意讓我拘走?”

他勾了個招牌式的淡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都說了他帶著我全部的記憶,所以也最……想念你。”

優曇花香伴著他的氣息在鼻尖縈繞,我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癢,喉嚨也在上下滾動,於是故意岔開話題說:“你就沒什麼想問我?”

“問你什麼?那個扁毛的?還是那個一字眉?”他說著,還將兩根食指擺到眉毛上,盡量做出個“一”字。

淡淡憂傷的氣氛,便在他這番動作下分崩瓦解,我咬著下唇,強忍著不笑出聲來,待心緒平複後才沒好氣的問:“你就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

他似是聽到了最有趣的笑話,毫不吝嗇地將那兩彎新月喚出來見人,然後漫不經心地說:“你自己說,對那扁毛的青眼,究竟是喜歡他那個人,還是喜歡他身上,那幾分與我相似的感覺?而那一字眉,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真正讓你動心的那個還是我。所以說,我永遠都沒有危機,不會有,也不可能有。”

這話說得雖然有些傲慢,但我找不到反駁他的言語。真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一個人,明明見不到、摸不著、看不透,但對我的信任與了解,卻比我自己對自己都深。

他似乎覺得這些話用於刺激我還略顯單薄,於是又補充道:“你存在了五百多年,可真正‘活’過的時間,卻隻有最初的二十幾年,而我隻用二十幾年便看透的事,你卻直到最終的走投無路,才敢去麵對,害我白白苦等了這麼久,說你傻倒真是不冤枉。”

“在你心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突然很好奇,是以,便想也沒想的,脫口問出這麼一句。

嘴角淺淺的向上勾著,這種未語先笑的行徑本不屬於他,可這絲笑卻像是三月裏第一縷風,之後的春暖花開便是人力所不能阻,“在我心裏?無所謂心裏不心裏,你本來就是那樣一個人,簡單地像隻狗崽子,可以為了很簡單的理由咬死一個人,然後沒心沒肺,毫不忌諱的將遺物視為戰利品,但如果認定了誰,就會記他一輩子,不依不饒,不離不棄,不死不休……”

我曾聽過至少一百種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可歸根結底不過是趨炎附勢、麻木不仁,好一些的也逃不過淡漠涼薄之詞,卻不曾想會在一人心中,如此簡單地活著。

可悲的是,這句簡單的言語可以輕易讓我流淚,可喜的是,說這話的人亦可以輕易讓我破涕為笑。

“對了,忘了說一點,你還是狗記性。”他看著淚盈於睫的我,作扼腕歎息狀說:“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招數計謀都是可一不可二。早在朝歌我就用自己的命算計過你,所以,這一次你就該知道我隻是詐死,可你呢?竟然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絕地。哎——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我心裏一酸,毫無顧忌的往他懷裏鑽了鑽,然後小聲的念了一句,“互相欠吧,上輩子你欠我,下輩子我再欠你,然後循環往複,永遠不要還完。”

“什麼時候去接小業?”他輕聲問。

“還是你去吧,她現在還生我的氣呢,上次我去還吃了閉門羹。你說那孩子的脾氣到底隨誰?”我亦輕聲答。

如此輕聲細語很快便淹沒在了神殿的魔音鍾鳴聲中,僅留下清幽的花香,供來往祭拜的信徒們品味。

是的,魔焰殿主墨台湞泯滅了,但新崛起的焱真卻出現在了魔族的視線中。

他是個實力強大卻神秘低調的魔,沒人知道他從哪來,也沒人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麼,除了最開始很不客氣的將魔焰神殿更名為焱靈神殿外,他便再沒有過任何動作。

魔族們在一段時間的試探過後,發現這為魔尊並不是凶殘的角色,久而久之,便有人以殿號為名,尊他為焱靈殿主,而他的夫人,也就是我,大家都喚我焱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