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條河都已經有改道的趨勢。

梁朝強四人,全然沒有料到,己方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居然會被對方幾千人,擋在此地十幾天。

毫無戰果,這十幾天幾十萬大軍消耗的糧草,都是天文數字。

“我們不能這樣子了,先分兵,拿下益州其他地方再說。”何成偉提議道。

“我同意,我的人傷亡最大,最需要休整,那就讓我們去收拾益州其他地方吧。”

誰都知道,益州就是一塊肉,誰去了是血賺。

但如此肥肉,誰都不願意讓對方全吃了。

“我看,還是讓我去吧!”梁朝強緩緩道:“老覃你的人最精銳,拿下河對岸的希望,在你的身上了。”

“都別爭了,我們四州聯軍一定要團結,不然都得玩完。”陳錦海站起來,一錘定音道:“我們各自派一萬人去,所得四州平分,別為了一點東西,傷了和氣。”

“這個辦法好,就按照老陳的意思辦吧!”梁朝強讚成道。

不過,他的心中依然有小九九。

說好了打下的地盤,都是荊州的,不管何成偉等人會不會遵守,這地盤,他是最有實力掌控的。

所以他一點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眼下的利益最大化。

“既然決定了,那就速速派兵吧!”

四人一拍即合。

雍州,長安城外。

經過多日的發酵,張羽的主力軍,因為瘟疫的蔓延,已經死了四五百人。

但瘟疫擴散的趨勢,已經被控製住。

上萬人,這麼多天才死了幾百人,這個數字,已經算是個好消息了。

在靠近長安城的一邊,重新規劃出了一片軍營。

所有被感染的兄弟,都被安置在了裏邊。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嘔吐聲和哀嚎聲,宛如人間煉獄。

一片死氣沉沉中,隻能看到軍醫的身影在軍營之中穿梭。

這些日子,很多軍醫都死在了奔波的路上。

唯一的好消息是,張羽並未因此感染瘟疫。

之後發現的所有發病的兄弟,都被及時隔離。

就是恐慌,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

壞消息是,黎楚民感染了。

哪怕他小心翼翼,但作為主將,來回奔波,還是中招。

此時症狀已經很重很重。

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著,才短短幾日,黎楚民就已經不成人樣了。

“狗日的長安人,老子死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黎楚民怒到了極致。

看著中招的兄弟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他的心都在滴血。

突然,一陣歡呼聲傳來。

“什麼動靜?”黎楚民無力的問道。

“是長安城的人,在歡呼。”

營帳外邊傳來回答聲。

黎楚民的眼中,迸發出了恐怖的怒火。

他強撐著疼痛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

然後走出營帳外邊。

久違的陽光有些刺眼,長安城上的歡呼聲,也更加清晰了。

黎楚民的視線有些模糊,整個人搖搖欲墜。

望著晴朗的蒼穹,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灰蒙蒙的。

一切都在慢慢變好,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落幕。

“師長,您快回去躺著,您的身子,不能亂動的。”

軍醫很快就發現了黎楚民,趕緊撲了上來,勸說道。

“老子不活了,請幫我轉告主公,末將感謝主公再造之恩,楚民不過一條賤民,今日便以命,報銷主公。”

軍醫臉色大變,卻無一人敢阻攔黎楚民。

“我是你們師長黎楚民,感染的兄弟,有沒有能動彈的?”

“有!”

良久,才終於有一個回答的聲音。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出營帳,跟隨我,執行最後一次任務。”

“是!”

眾人轟然應答。

一個個脆弱的士兵,接連走出了營帳。

上千感染的兄弟之中,隻有近百人,有力氣走了出來。

甚至有幾個兄弟,是爬出來的。

雖然身體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但這些士兵依然目光炯炯的望著黎楚民。

“跟老子走。”

黎楚民亦步亦趨,身後的兄弟,或自己堅持,或相互攙扶。

一步步走到了投石機的存放地,一百多人,傾盡全力,推動著一架投石機。

離開了營帳。

恍然之間,這些兄弟回光返照一般,如同沒事人一般,個個麵露凶狠。

長安城上。

守軍看到這一幕,歡呼聲頓時一停。

“他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