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親之前,軒轅帝曾說過,送她來和親的目的,便是攪亂天盛朝局,讓天盛皇子間內鬥。
若她一死了之,那她的母親和整個巫醫族,都要經受千刀萬剮扒皮抽筋,然後被做成人棍供人觀賞,最後再挫骨揚灰。
原以為她那個父親就夠變態,不曾想剛踏進天盛,自己便已經開始日日感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幽暗的地牢裏,已不知過了幾天。
地牢裏,散發著一股惡臭味,常年不見天日,幽暗的環境中,老鼠吱吱叫著在地牢來回穿梭其中。
顏月卿蜷縮在牆角邊,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早已殘缺不全的衣衫,她披頭散發,緊緊抱著雙膝,那膝上血肉模糊滲出的血流在小腿,早已形成冰柱。
寒冷讓她止不住的顫抖身軀,將腿上的血冰柱一一摘下丟在地上,老鼠們爭先恐後發出“吱吱聲”瘋狂舔舐著,甚至有幾隻直接爬上了她的腿,去啃食她雙膝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顏月卿好似見怪不怪,隻是將老鼠輕輕拿下放到地上。
雖然這地牢如此悲涼淒苦,日日與老鼠為伴,可這幾天卻是她來天盛之後過得最舒服的幾天。
沒有被日日斷腿,沒有鞭笞,沒有毒藥折磨、更沒有錐心刻骨削皮。
“吱嘎”
地牢門被打開,光線充斥照進地牢,還在舔舐地上血冰柱的老鼠,瞬間慌亂“吱吱”叫喚著四散而逃。
“哐嘡!”
地牢門再次關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至近。
這腳步一聽便知來人是個女人。
不管來人是誰,她知道這幾日的平靜,到頭了。
顏月卿身子微顫,對疼痛的恐懼蔓延心頭,扶著滿是泥土的牆壁顫顫巍巍起身。
“藍眼怪物,哦 不不不 王妃,這幾日在這地牢,過得可還好?哈哈哈...”
夏星辰滿臉暢快的嘲笑聲回蕩在地牢。
今日她身著一襲紅衣,打扮的比上次更似女兒家小家碧玉。
她踩著碎步一步步逼近,伸手抬起顏月卿的下巴。
“來,讓我看看你這傾國傾城的容貌,被磋磨至此,這張臉竟還是好看的讓人厭惡。”
顏月卿忍著腿上傳來的劇痛,身子本能的往後縮,可背後已是冰冷牆壁,無處可退。
“啪!”
夏星辰直接給了顏月卿一耳光。
原本就虛弱至極的顏月卿,重心不穩下直接癱坐在地上。
“收起你這副楚楚可憐樣,讓人看了就惡心!你個賤人...”
咒罵聲隨之而來,夏星辰揮舞著手裏的倒刺鋼鞭。
鋼鞭劃過空氣,發出陣陣風鳴,抽打在顏月卿身上。
原本就未處理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開,血水順流而下,顏月卿隻是咬緊牙關抿嘴,雙手抱頭承受。
不知抽了多少鞭,直到夏星辰覺得累了才停下。
顏月卿看著眼前這紅衣女子大口喘息,發出陣陣低沉笑聲,笑著笑著聲音逐漸變大,而後開始仰天大笑。
“哈哈 哈哈哈...”
滿身的血水,加上這個不知所以的笑聲,這場景讓人頓時覺得甚是毛骨悚然。
回想起上次與顏月卿那藍眸對視時的恐懼,夏星辰不自覺得往後退了倆步。
顏月卿目露凶光,那藍眸在黑暗中好似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強忍身上的疼痛顫抖著身子,她再次站起。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都容不下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扒皮削骨,錐心之痛,鞭笞淩辱,毒藥折辱,日日斷腿再接,怎麼,你這般來抽打我,是想為顧南風討回公道,還是為你自己討回公道?何不直接殺了我,一了百了?”
夏星辰對上那雙眸子,心中寒意陣陣,平複心情才吼道:
“南風說了,讓你死太便宜你,不過今日南風可是給你準備了一出好戲,來人。”
小廝端著一壺酒水上前。
夏星辰拿過酒壺,在顏月卿麵前搖了搖。
“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你最好自己乖乖喝下,省的我浪費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