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米粒兒注意到林亮身旁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眼神還有點怯怯的，看林亮看的很專注，見米粒兒跟林亮聊的那麼火熱，神情有些不安。米粒兒大體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米粒兒喝得稍微有點上頭，去衛生間的走廊上碰上了那個女孩，米粒兒猶豫了一下，道：“小姑娘你還在念書吧，你跟我一位大學同學長得挺像，叫什麼名字？”
女孩乖巧道：“馬上就畢業了，我叫楊洋。”
米粒兒微笑著同她擦肩而過，心中有些惋惜，好的年華有時候是資本，有時候是□□，像林亮這種人，怎麼會輕易交付真心，所以跟著這種男人抱著玩玩的心態還行，要是陷進去，就是悲劇了。
米粒兒還沒進房間，在門口跟走出來的秦川打了照麵，她笑著打趣道：“到底要介紹哪位給我？我看裏麵那位林總像是個大方的，不過他好像帶了個小女朋友，我去橫刀奪愛不合適吧？其他幾個太嫩了，我不感興趣。”
秦川陰著臉，米粒兒錯身想過去，猛然間被秦川拽住手腕大力拉過去，米粒兒的後背撞上牆麵，一片冰涼。
秦川將米粒兒困住，雙手曖昧地放在米粒兒的腰側，輕輕婆娑，他道：“我改主意了，你看起來太誘人，我不舍得給別人了。你想要的不就是錢嗎？我給你，怎麼樣，米曉，我包養你。”
米粒兒一愣，心裏狠狠得疼了一下，臉上卻仍舊笑顏如花，她伸手環上秦川脖頸，將兩人距離拉的更近，她道：“這我得仔細考慮下，你當年掩飾身份跟我談戀愛，騙我也就算了，當時我那麼需要錢，你卻遠走高飛見死不救，這筆賬你打算怎麼還？”
秦川挑了下嘴角，掐著米粒兒蠻腰的雙手加了力道，卻已經不是方才曖昧的感覺，她直視秦川的雙眼，看到他眼中的陰鬱，想著秦川大概是想用力掐她脖子吧。
果然，秦川道：“別說得這麼有理，我記得事情好像不是你說的版本，米曉，不管你怎麼掩飾，都改變不了你因為金錢出軌的事實，你當時以為我隻是窮小子，所以幹脆利落地跟我斷了關係，然後歡歡喜喜去勾搭安平那個老頭拿錢。”
秦川說著撫上米粒兒脖頸，微笑著對她說：“你說這是不是事實？那這筆賬你打算怎麼還？”
果然，這就是秦川眼中的事實。
米粒兒突然對這種針鋒相對產生了深深的倦意，鎖在心裏的秘密千斤重萬金斤沉，墜得她半個辯解的字兒都講不出。
而她的沉默落在秦川眼中就成了默認，他看她的眼神愈發輕蔑。
米粒兒終於挪開視線，不忍繼續直視，這場耗心耗神布下的局，被秦川輕輕巧巧撥弄散了，她承認了自己的完敗。
難掩的失望和難過間，有一絲絲甜甜的回憶卻湧了出來，米粒兒對著秦川擠出了笑容，她道：“你以前就是這樣，好像不管做什麼都能輕易強過我，我特別不甘心，不過，好像又特別喜歡……”
秦川打斷了米粒兒的話，他嗤笑一聲道：“在我麵前不要提過去的事兒，我不認為那段時間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你也不會因為那些增加身價，我包養你走的是市場價，你要做的是直接回答同意還是拒絕。”
走廊裏的燈光是優雅的昏黃，米曉不知道秦川是否能看清她泛紅的眼圈。
舊事不管在記憶中保存得多麼鮮活，一旦重新曝曬，太容易氧化得支離破碎。
米曉怎麼差點忘了，他已不再是校園裏隻屬於她的溫暖男生，他現在是站在最頂端統領著家族產業的成熟男人，他們早就跌落在社會這個大網中，不斷的打磨和沉浮，已經使彼此成了相識的陌生人。
兜兜轉轉的長久等待，堅強固執的米曉第一次品嚐到了如此深刻的氣餒，她隻覺得好累，累到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