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執念可能隻是因為不甘心,那麼這份不甘裏是否還藏匿著一如當年的熾熱愛情?獨自等待的時間太久,答案已經連當事人都覺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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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那麼近,米粒兒能清晰地聞到秦川身上散發出帶著溫度的氣息,淡淡的,好聞卻很陌生。
秦川並不著急去催促她回答,而隻是略帶笑意地低頭看她,看她精致妝容下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她輕顫的睫毛,看她微紅的眼眶和潤澤的眼睛,看她微抿嘴唇死撐的倔強。
然後就在米粒嘴唇輕啟好像要說什麼的時候,秦川撫了下米粒兒的臉頰,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笑道:“思想鬥爭很激烈嗎?”
米粒兒語塞,秦川後撤一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然後道:
“開玩笑的,你還不夠格。”
秦川看起來心情很爽,笑著說完,然後就施施然轉身進了屋,空留下內心在翻江倒海怒火中燒的米粒兒。米粒兒的雙手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掐的肉疼,方才那些又是失望又是傷感的林黛玉情緒一瞬間全部簡化為無數奔騰的草泥馬。
秦川這混蛋戲弄人戲弄得未免有點太明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再怎麼不把人放在眼裏,誰不是爹媽捧手心裏寵大的,你作賤誰呢?退一步講,別人可以作踐,唯獨你不能。
米粒兒覺得沒必要再陪秦川演下去,她也沒心情磨磨唧唧繼續耍心眼,心頭的怨憤激得她頭腦熱得很,於是,米粒兒也果斷地尾隨著秦川推門進屋,選擇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來回報秦川方才的戲弄:
她握起桌子上一瓶剛剛開啟的酒,衝著剛剛落座的秦川腦袋頂倒了下去,秦川沒料到她會這麼激烈,竟然選擇如此野蠻直接又缺心眼的回擊,一驚一愣,瞬間濕身。
米粒兒倒完酒後,回報給秦川一個甜蜜蜜的微笑,看到他隱在滴答滴答往下落酒水的發梢後那張英俊陰鬱的麵孔,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
方才的她在屋內一片驚呼聲中巍然不動,硬生生將一瓶酒全部倒光,然後對著秦川說道:“我這些年確實沒長進,不過電視劇倒是看了不少,早就想對你試一試,今天正好,怎麼樣秦先生,爽了吧,有沒有比剛才還爽?”
米粒兒沒膽子留下來繼續觀看秦川反應,她說完將瓶子瀟灑扔地上,抓起包,在一眾人的目瞪口呆下迅速撤離,不過剛走到門口米粒兒又頓住,大概也是出於良好的職業修養,她快速地從包裏掏出手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哢嚓一聲,這麼好的場景,怎麼能不存照留念呢?
之後倉皇而逃的米粒兒在大馬路邊跟神經病似的大笑起來,她算是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電影電視裏那些撒潑的女人愛潑水,她現在一想起方才秦川頭發下巴都滴答水,一副強忍不發的狼狽表情,覺得這六年的空虛等待總算有了回報,管他明天怎麼樣,出口惡氣也算是撈回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