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洛初沒有心情欣賞這座別墅的裝飾,畢竟曾經也來過很多次了,次次都是不堪的回憶。
再奢華的地方也就淡了,還不如他之前睡得橋洞好。
從昂長的走廊裏進入大廳,此時沙發上已經有了人,不是鳳凰男,是鳳凰男的大兒子。
時洛初麵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垂在身側的手卻在微微顫抖,時洛初暗罵這手爪子真不爭氣,遲早剁了!
時烈大爺似的蹺著二郎腿,身材臃腫,倒是比前兩年還胖了。
見到時洛初的時候更是勾起一抹邪笑:“喲,好弟弟見到我手抖什麼啊?”
時洛初知道他這是在嘲諷自己,也在炫耀他曾經對他的欺淩,若無其事的敷衍道:“可能是被時大少爺惡心到了吧。”
時烈瞬間怒了,抄起一個杯子就砸到時洛初的腦袋上,拳頭不自覺的攥起,他不敢躲,隻能逼著自己忍著站在原地。
血順著額頭流下,眼前被模糊的一片血色,可他早就習慣了,甚至還有心情微笑:“怎麼,時家要倒閉了嗎?喊我來就是為了這點事?”
時烈剛要破口大罵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小烈,冷靜點,保持住你的氣度。”
時洛初忍不住嗤笑,這人還有什麼風度?仗著有錢吃喝嫖賭哪件少了?不過時烈是有人撐腰的,他不敢惹。
那麼點工作已經不能再丟了。
一旦有什麼需要他的時候時夫人的語氣都變了,大家閨秀就是不一般,連變臉都仿佛是訓練過一樣,端莊的發假。
時洛初頂著一頭血問好:“時夫人下午好。”
時夫人麵上溫柔,眼裏卻是冰冷刺骨的:“小初啊,你來的可真快,你叔叔已經在書房等著你了,快去吧。”
時洛初點點頭,有些晃的往樓上走,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時夫人寵溺的聲音往自己耳朵裏灌。
“你老跟他置什麼氣?以前無所謂你怎麼打罵都行,這好不容易能用上他的狐媚子臉你還給他搞毀容了,你爸爸免不了要罰你一頓了。”
“我就是討厭他這狐媚子臉,爸爸還能為了他罰我?!”
嗬,時洛初輕輕搖搖頭,有人寵的就是不一樣,站在門前垂頭看著自己依然在顫抖的手時洛初真是想罵人了。
時烈無疑是他小時候最大的恐懼,如同深淵的魔鬼一樣每天變著花樣折磨他,那時候他還真期待過兄友弟恭,可最終自己也不過是時家的一條狗。
即使這條狗現在不栓繩他們也不怕他跑掉,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自己的母親,她倒是愛的深沉。
“還不滾進來?”時天的聲音充斥著不耐和嫌棄。
時洛初收斂情緒抹了把頭上的血,出的還挺多,不知道給不給報銷藥費,他身上可沒多少錢了。
“叔叔。”
時洛初垂著頭走進來,坐在了時天對麵的小沙發上,話語間沒什麼感情。
時天就厭惡他養不熟的模樣,語氣不快,但卻絲毫沒有關心過他頭上的傷口。
“時洛初,我們時家養你夠久了吧?當初你媽出了事我也給了錢,她命不好死了我們時家也養了你一段時間,你說要報答但你那點工資什麼時候是個頭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