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低沉的一聲,同樣被聽的人聽見。墨長歌震驚!
“什麼?!”
“她確實沒有死。那日,我衝進火海房內什麼都沒有。這怕是個幌子。可是.可是她為什麼.不要我了.”
子卿說著說著,語氣低沉了下來。
墨長歌聽著這句帶有悲音話,看著眼前悲傷顫抖的人。無奈,他確實無奈。他一個局外人什麼也不能做,不能說。
××第二節:荊毒,甚毒,甚傷人。傷身不傷心××
子卿並沒有多理墨長歌,繼續躺下閉目養神養傷。
墨長歌見狀也隻好離開房間,走到房外的石凳上喝著婢女為他砌好的茶。
子卿,那真是個命苦的孩子。當年雲芊雪恨極了趙宗越想用這孩子報複他,怎可知真正被報複的竟是這個可憐的孩子。雲芊雪可知這孩子身上的毒根本就無藥可解,隻能以毒攻毒最後萬種毒藥嗜身而亡,可在死之前被萬毒折磨的痛苦更是非人!這孩子染毒已經過了五年,那麼多的毒發期他是怎麼熬過去的?還有就是和雲芊雪一樣狠的趙宗越,竟然如此手段,想讓這孩子直接加入皇嫡之爭!夾縫中的生存,難啊難。
傷了身子還傷了心。
連他這個生性淡泊之人都看不下去了。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墨長歌被一驚。他連忙衝進房內,便看見子卿蜷著身子在地上,全身顫抖,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時隔不久,這毒又發了。而且更加凶猛,仿佛是要子卿痛死也絕不罷休!
墨長歌趕緊將子卿抱上床,給她點了穴。
子卿用顫抖的聲音道:“沒用的。這痛,我以為我習慣了。可我突然明白,痛,怎麼可能被人習慣啊。每次痛的感覺都不一樣.啊,是不是連我自己都想要我的命?”
從四肢百骸中傳來的痛苦,就像在大雪天的寒冬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又在傷口上撒了鹽水,生生被悶進寒井中,被無數的食人魚撕咬著,被水草纏住,無法逃脫,死亡的陰影沉重如山;又像是炙熱的夏天裏被曬在烈陽下,又被人在凹凸不平的路麵上拖拉著,擦破皮膚,被澆上蜜糖,被蟲蟻啃咬著;忽冷忽熱,忽重忽輕,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便是傳說中的生不如死吧。
可這不是最痛時!昨晚,當她身在火海發現母妃離她而去,當時毒發,身心俱痛。痛到徹底,這時的痛苦也就沒有那麼痛了。還好,還能忍住。
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快!快去拿藥!”
屋外的婢女聽到指令急忙前去竟忘了回應。不久,一碗湯藥便盛放在了床邊的桌上。
藥色清澈,可以看見碗底的花紋;藥香清涼,卻讓它旁邊的一盆開得正豔的菊花立刻枯萎;藥有劇毒,卻能暫時救人。
墨長歌一邊端起湯藥遞給子卿,一邊說道:“這是我新命人配的毒藥,應該還能起到作用。這次我一定要帶你去藥穀清毒!”
子卿立刻接過碗,眼也不眨立刻喝完。
這藥比以往的更毒!子卿喝下去立即見效,刺骨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但這也告訴這子卿,她命不久矣..
真是命背。別人穿越就算是個廢材也有逆襲的時候,她穿過來就要動腦子想接下來該怎麼活。如今看來,還是想想怎麼買個好棺材,找個好地方安葬..
墨長歌當然不會想到子卿已經將她葬哪都想好了,而是一臉嚴肅的問道:“子卿,告訴師傅你這毒是哪來的。”
子卿望著墨長歌,雙眸清澈,沒有任何說謊的樣子:“不知道。”
墨長歌又皺眉問道:“那這又是何毒,要這種自殺式的方法緩解。”
子卿看了一眼墨長歌,垂下眼簾,道:“我.反正是個將要死的人了。這荊毒無解啊..”
墨長歌望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心疼。他這是什麼語氣?!敢對他師傅這樣說話?!墨長歌又發話,語氣很堅決,不容反對:“你少低落!敢這樣和你師傅說話!你是我的徒弟,我怎麼能也不能看著你被這破毒毒死!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藥穀洗毒!我就不信我一生醫術解不了你這毒!”
說完,甩門,走了。
子卿愣望這被撞地咯吱響的房門,然後回過神來輕地一笑。
嗬嗬,真是個傻人。也是個好師傅,不是嗎?
剛好趁著這次出京,還有許多事可以做,
一舉多得!
一月後。子卿的傷也好了,墨長歌向趙宗越請示他要帶著子卿出去。謊稱是上次重傷留下後遺症要去藥穀治療,反正藥穀也是他們的目的地。
正直深秋。楓葉火紅點綴這京都,天氣不覺有些寒冷。街市依舊繁華。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輛馬車飛速而過,卷起塵土。揚塵飛舞,景色也很美。
馬車一路向南,出了城門。
正是國師大人要出遊!
哦,還要加上他的寶貝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