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命佩環(1 / 3)

××第一節:有客來訪××

馬車一路出了城門朝著遠處的青山駛去,官道寬廣但來往的人馬很少。京都處在北方,天氣在秋至時就變得寒冷幹燥。當年開國先帝重新製定的雙交三行道至今沿用,用不同的交通方式走不同的道路位置這樣的方法更為簡便。子卿也從車窗中看到這種先進的規劃,將這位老祖讚歎了一番。

但是馬車還是一個緩慢的東西,騎馬雖快但也有諸多不便。子卿向外望了望天色,隻怕是沒有幾月到不了藥穀。

子卿望著坐在她對麵的墨長歌,發出一聲感歎:“曾日月之幾何,而江山不可複識矣!說的就是如此吧!我已經許多年沒有出過京都了!當年的景色全然一變讓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墨長歌睜眼搖頭笑道:“並非如此。京都處在瀚海平原與臨江高原的交接處雖在北方但還是有四季的,自然之景自然隨著季節更替而變換。我們從東南門出來走南官道,然後再走瀚海江水路去一趟九曲峽,再從九嵐縣一路向北就到達藥穀。”

聽到這些路線,子卿忽然覺得有些麻煩:“師傅,這不會有些繞道?我們直接走南官道,過三個縣城就到達藥穀所在的翼郡。”

墨長歌繼續講解道:“我們要去一趟九曲峽的墨曲峽,墨家機關城就在那裏。為師要帶你去見一個人,那個人會幫到你許多。為師也應該盡到做師傅的責任。本來以師傅九七合境的修為可直接破空而行不必如此麻煩,但這種方法沒法帶上你。所以為師就隻好去一趟墨家請他們幫你入人極,宮裏多險惡還不如他們說的邪門歪道正經。”

子卿恍然:“哦。那師傅是文修還是武修?”

“為師當然是武修。”墨長歌回答了子卿的疑問,繼續說道:“文修和武修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所以擇文就不會修武。但其實它們是各有優劣,他們的等級分化雖然不同但是也是對等的等級。雖然一般情況來說低級的無法戰勝高級的,但不缺乏意外。正因為這樣兩者才沒有先後好壞之分,選擇修什麼還要看自己選擇。當然,如果已經修煉了一種就不能修煉另一種。”

子卿點頭表示她已經知道了,但其實她心裏依舊非常無語。姑娘我前世修煉文修累死累活好不容易馬上修煉到極文境,終於可以報仇雪恨將那群老不死的踩下地獄去!結果那群老不死的提前來找她麻煩,當時已是最後聚凝期不能動粗。害得她與那群老不死的同歸於盡.她修煉了十六年的修為啊,連渣子都不剩了.現在難道還要重新再修煉一次?這簡直是非人類才能達到的,老天不帶你這麼狠的!

雖說如此,但還是不服不行。可難道還要再修一次文修?不帶這樣子的啊!

在子卿的自我糾結中,馬車緩慢前行。墨長歌看子卿想地專注也沒有過多的打擾她,自己坐在那裏繼續閉目養神。

日升日落,三周已過。子卿和墨長歌和一位馬夫一同到達了瀚海江南渡口,然後由於這段水路其實根本就不會有人走所以隻好借船獨自去。

在一位老漁人家中借來一艘蘆棚小船後,墨長歌決定在漁夫家裏借住一晚,明天帶好幹糧和水休息好了再出發。老漁人一家十分慷慨地接納了遠道而來的客人,還準備了魚湯。

一頓飽飯過後,所有人都個做個的事去了。

漁火星夜,景色甚美。

子卿並沒有睡覺,突然聽到屋外有響聲傳來。子卿聽到聲音便出門查看,就看見老漁夫點著燭燈正在敲打著什麼。子卿走上前老漁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幹著手裏的活。

老漁夫先開口:“小友這是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聽到這句似問非問的話,子卿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您這是在補船?”

夜深深,子卿看不清老漁夫的樣子。但通過昏暗的火光,她還是能看清老漁夫的動作。

許久,老漁夫才繼續和子卿說話:“小友既然不想說那老夫就不問了。老夫當了幾十年的漁夫自然不能讓坐我船的客人坐一條爛船!看你們的穿著,想來也是達官貴人惹不起哦!不過沒有想到你們會去九曲峽,真是讓老夫驚訝!”

子卿突然眼睛一亮,便追著問道:“老先生看來對那裏十分熟悉啊!能不能講解一下?”

老漁夫又抬頭望了子卿幾眼,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老夫確實知道九曲峽的情況。九曲峽是瀚海江最為危險的一段,九座高山絕壁將水路阻絕。但水不絕斷,直衝山穀。回環曲折自成九曲,故名為九曲峽。九峽都有名,以沿這個方向分別是:林峽,戊峽,輞峽,亭雲峽,墨峽,非雲峽,江峽,曲峽,酒峽。據說墨家機關城就在墨峽,墨峽也是九曲峽中最凶險的一段。這九曲峽老夫有生之年隻去過三次,今日為你們改船,沿用的還是祖輩們的老方法。今晚看這繁星滿天明日大多晴朗,最適合過九曲峽。”

子卿認真聽其講解,對這裏的認識也多了幾分。她正要說話,卻被老漁夫搶了先:“小友不用感謝老夫。小友命格奇異,自然可得上天眷顧。老夫自然幫小友一把。”

子卿聽到後一句話,眼光突然一變,卻還是繼續笑道:“老先生言過了!何來命格一說?”

“人生在世,天命所歸,各得其所,各有不同,自然有命格。”老漁夫繼續改造著漁船,但他還是繼續說話:“小友與老夫有緣。天下有龍,小友可知那龍困於荊棘,將死於天劫啊!”

子卿搖頭,道:“不。若這龍願讓荊棘割其龍肉,自然能用那真龍傲骨劈斷荊棘。潛龍得水,天劫何懼?”

“小友願是那真龍?”

“不。我是繁星,自然無法與日月爭輝。但無日月之夜,卻有漫天繁星,自然是日月不可比。”

“何苦?”

“自然不畏。晚生有生以來能夠見到璿璣老人真是晚生之幸。”子卿對著眼前的老人行了一禮,小臉上寫滿了尊敬。

她是在是沒有想到她會遇見前生都沒有見過的璿璣老人,這位老人識得天命,懂得占星之術,會觀命格之法來自無極之門。前生雖當時也來過這裏但聽到響聲並沒有多加理會,此次卻是十分幸運的。以現在的情況,這位老人恐怕是會字露珠璣。

璿璣老人嗬嗬一笑,老眼中滿是智慧,他抬頭望著漫天繁星,笑道:“中土將亂,日月之輝暗淡,正是繁星出現時。隻是命數多變,各有艱難。”

“晚生受教。”

“我還要改船。”

“那晚生就不多打擾。”

璿璣老人目送子卿離開,再看向天空。繁星閃爍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那是無限的光明,無盡的黑暗。

繁星可知,這黑暗之時,便是它的光輝照耀世間。可是若黑暗已去,那.。。

唉,大劫將至啊!

“那繁星便自飲暗血,折殺日月,將世間拉入深淵,隻為光明,隻為活下來。”子卿望著即將黎明的天空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