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湯圓,薑稚月要帶喬宴昔去梨園聽戲。
薑稚月比劃著:“那裏很熱鬧,保管你喜歡。”
喬宴昔思忖了半響,問道:“很多人嗎?”
“很多人。”薑稚月心驚道,“有時候我們擠也擠不進去,有時候我跟姐妹們一同去,都會被人群打散。所以啊,一會兒,你要緊跟著我們,不然走丟了,可就麻煩了。”
薑稚月帶來的丫鬟水蘭道:“梨園裏來了一班新戲子,演得很好,每次都座無虛席,一票難求。”
喬宴昔默默點頭,正好一會兒她利用這個機會,偷溜離開,去辦自己的事情。
他們到梨園的時候,門口已經聚了不少人,都在往門口湧。
摩肩擦踵,人頭攢動,特別擁擠。
薑稚月對旁邊的水蘭眨了眨眼,水蘭意會地點點頭。
喬宴昔故意慢了兩步,然後被兩個陌生人擠開,遠離了薑稚月,但是薑稚月還能看見她。
最關鍵的是,秦王給他的侍衛正言,一直緊跟著她,讓她不能單獨行動。
突然,她聽到薑稚月啊呀一聲,水蘭焦急地問怎麼了?
正言看過去,見薑稚月似乎腳崴了,人太多了,她跟丫鬟和水蘭動不了。
喬宴昔見時機剛好,焦急地往前走,還催促正言:“你過去看看,薑小姐怎麼了。”
正言不動:“出門前,王爺隻讓屬下照顧喬小姐。”
“你快去,我那麼大個活人,還能丟了不成?薑小姐那邊更需要人幫忙。”
正言還是不動。
誰知道水蘭也被人撞了一下,腳崴了。
主仆兩個驚恐地站在人群裏。
喬宴昔扒開人群,往他們那邊走。
前麵畢竟是表小姐,正言也顧不得太多,強硬擠進去,要帶主仆兩個遠離人多嘈雜的地方。
“薑姑娘,你們沒事吧,腳是不是崴了?”喬宴昔邊扒開人群,邊關心地問。
正言已經走到她們那兒,薑稚月看見喬宴昔這個晦氣的東西也上來了,又故意隨著人流往後挪了兩步。
等正言帶著薑稚月到安全的人群,他們幾個回頭看,沒有了喬宴昔的影子。
正言又進人群裏,一個個扒開來找。
喬宴昔已經偷溜出梨園了,剛才跟薑稚月來梨園的路上,她已經摸清了前麵不遠處,有一家狀元樓。
狀元樓是給赴考的貢士,討一杯喜酒,圖個吉利吃的。
若是把她跟蘇念禾喜歡的詩掛到那裏,待那些考生回到各個州縣,定能讓考生們替她宣揚。
到時候,蘇念禾肯定能看到她在找她。
大堂裏一片嘈雜,貢士們都圍在火塘前大聲討論。
有的人滿麵紅光,有的人一臉頹然。
還有幾位公子,正在對聯前對對聯。
喬宴昔準備把自己的上聯貼上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柔和的嗓音,正在慷鏘有力地念出一句優美的詩,裏麵暗含著作詩者的寬廣胸懷,寬宏大量,寬恕待人。
公子們拍掌叫好。
喬宴昔看過去,一個削肩細腰,高挑身材的美人站在那兒。她一襲淡淡的綠色素羅衣裙,通身有一種清新淡雅的自然美。
“是沈玉辭,沈家的大小姐。”
“這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
“她怎麼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