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已經坐在裏麵,下人們圍站在背後,烏泱泱的全是人。
秦王名叫趙琰。
他已經脫去了鎧甲,身穿玄色錦袍,威嚴清冷。
他的目光淡然冰冷,掃過喬宴昔時,壓製自己的氣勢,釋放了幾分溫和。
“王爺。”喬宴昔行禮。
秦王示意她坐下,便道:“睡得可還好?”
“身上的疲勞去了一半。”喬宴昔道,“多謝王爺的款待。”
秦王點點頭:“你身子弱,大病初愈,要靜養,竹裏園清幽,那裏適合養病。”
“民女多謝王爺。”
“若是還需要什麼,隻管跟府中的管事說。”
“民女謝謝王爺。”
秦王見她總是一句民女多謝王爺回複他,便也沒有往下說,想她定是不好意思,日後多讓下人們去問問她就是。
喬宴昔說謝謝,是有自己的打算。
邊疆離京城遠,她怕路上遇到劫匪,所以跟著秦王的隊伍來京城了。
如今到了京城,她自然是要去找自己的房子,住別人家終究是不舒服的。
喬宴昔見隻有他們兩人,問道:“太妃呢?”
秦王道:“母妃年紀大,申時便用過晚飯了。”
這一頓飯吃得安靜至極。
除了正事,喬宴昔不知同秦王說什麼。
而秦王似乎也是個話少的人。
吃完晚飯,漱口洗手後,下人們撤掉桌子,又泡茶上來,喬宴昔問道:“王爺,我姐姐的事情…”
秦王道:“本王請了畫師來,明日你跟畫師說一說你姐姐的長相,畫幾張你姐姐的畫像,本王讓人到各個地方去尋找。”
“王爺,我就會畫畫。”
秦王意味深長瞥她一眼,“既然如此,本王吩咐畫師明日不用來了。”
“畫像也是找人的一種方法。”喬宴昔拿出玉佩,“這個玉佩隻有姐姐認得,若是把這個玉佩畫了貼出去,姐姐肯定知道我在找她。”
秦王卻道:“玉佩乃貴重之物,容易遭人惦記,不可行。你若信本王,隻要你姐姐在我們晉陽內,她的畫像張貼出去,本王保證你姐姐會看見。”
別人這麼說了,喬宴昔也不再多說什麼,明日出去了,她自己再想辦法。
求人不如求己。
喬宴昔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道:“王爺,白天的時候,我跟薑姑娘約好了,明日去逛街。”
“你說的是稚月?”
“嗯,薑姑娘很好客,人很好。”
秦王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母妃今日派了丫鬟給你,是在府中伺候你的。日後你出門,讓正言跟著你。”
正言武功高,是侍衛。
喬宴昔道:“多些王爺。”
回到竹裏園,喬宴昔去了書房,讓丫鬟們不用伺候。
坐下後,她提筆,開始畫蘇念禾的畫像。
一個時辰後,畫好了。
想了想,覺得隻靠畫像找人不夠,又寫了一首她們兩個最喜歡的詩作為暗號。
翌日,她去錦繡堂給太妃請安,太妃慈愛地問她:“昨晚上休息得可還好?”
喬宴昔連忙笑道:“民女謝謝太妃關心。一夜睡到天亮。”
太妃和藹可親地笑起來:“那便好。昨天稚月說你們今天要去逛街?”
喬宴昔向往地道:“京城很繁華,我想去看看。”
太妃便招了招手,楊嬤嬤從衣袖裏拿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她:“喬姑娘,這是太妃給姑娘逛街的銀票,有什麼喜歡的,隻管買就是,別心疼錢。”
喬宴昔推拒:“謝謝太妃,民女有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