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寡婦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老光棍,又情不自禁想到和他在沼澤下麵的荒唐事,一顆俏寡婦的春心,也不由得蕩漾了起來。
憨寶寶呂幼娘,一雙大大的桃花眼裏,始終隻有官人,官人的一舉一動,每受一次傷害,她都盡收眼底,又傷在心裏,早已柔腸寸斷。
正淚眼汪汪地凝眸官人,眼簾餘光忽然捕捉到一絲動靜,想也不想,直接就衝出工坊大門,一把撲在官人身上。
眾人一下子都還沒反應過來。
呯!
一個大大的磚頭,已經重重地砸在了小娘子的後腦勺上!
小娘子一聲不吭,直接就萎頓倒在了官人懷裏,後腦勺上,鮮血迅速滲出。
事出突然,李塵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本能地把憨寶寶柔弱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裏,輕輕撫住她滲血的小腦袋,惶急呼喊:“幼娘,你,你怎麼樣了?”
“官,官人,你,你沒事吧?”
都這樣了,憨寶寶卻絲毫不顧自己受傷,隻一心關心官人。
緊緊抱住這個柔弱小娘子,輕撫住她不停滲血的後腦勺,憨寶寶卻還隻知一臉關心自己,李塵整顆心都要碎了,顫聲說:“你,你怎麼這麼傻啊,喊聲我不就行了嗎?”
憨寶寶柔柔弱弱地說:“幼娘,怕,怕官人聽不見……”
李塵心疼得都不行了,“傻瓜,再不濟,你也可以推我啊,幹嘛非要這麼狗血?”
憨寶寶一副做錯事小孩的表情,“官,官人,對不起,幼娘腰還沒好,怕推不動官人……”
“幹嘛說對不起?!”
李塵眼睛都潮紅了,忍不住喊:“你哪有對不起我,幹嘛老是這麼傻?!”
呂幼娘被凶得一哆嗦,弱弱地說:“對,對不起,幼娘太,太傻了……”
啊!
李塵心碎得胸口都要炸裂了,緊緊抱住小娘子,又霍然看向投來磚頭的潑皮,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這一眼,就已經把那潑皮殺死一百次了。
那潑皮也不知怎麼地,被文弱書生這麼一瞪,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本能地縮回老大身後。
這樣的結果,其實也有些出乎李二狗的意料,他也看得出來,打書生一百拳都沒問題,但傷及他的小娘子,後果可就嚴重了。
隻是,反正都這樣了,本來也是想著給書生來點真家夥,也算是錯有錯著,正好借機下台。
想通此節,李二狗便做出一臉猖獗的樣子,冷哼一聲,“看到了吧,這就是你不上道的後果,要是以後還這麼不識抬舉,小娘子你怕是保不住……”
“老大!”
李二狗都還沒裝完逼,就被一個潑皮不識趣地打斷了,生氣地轉頭看去,卻看到手下一眾潑皮,都齊齊轉頭看向右邊山道,個個一臉驚惶。
又瞥見,就連一直冷眼旁觀的土財主等人,也都一臉驚駭地看去。
甚至於,工坊的人,也都齊齊看去,也個個一臉驚詫。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李二狗心一凜,也急轉頭看去,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猶如旋風般從山道衝來,又如一頭下山猛虎,徑直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