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溫和地說:“我是哭過,但我臉上沒有擦粉,所以淚水糊不了,你臉上的粉太多了,一哭可不就成了小花貓了?”
白四差點跳起來:“你才是小花貓,你全家都是小花貓,不,你不是小花貓,你是狐狸精。”
明月不說話了。
她也是傻,明知白四跟她不對付,還在這裏試圖跟她溝通。
她不說話,白四卻不肯放過她,小嘴叭叭個不停:“狐狸精,騷狐狸,浪蹄子……”
蕭七郎眉頭都皺起來:“白四!別說話了,吵著十郎了。”
白四本來還想發脾氣的,聽到後麵一句,總算記起還有個十郎,瞥了眼程郎中,記起這是個連她父親也要給麵子的人,這才抿了抿嘴,低聲嘟囔幾句,不說話了。
白四安靜了。
程郎中繼續看書。
明月在想心事。
如果蕭七郎願意出去幫十郎買藥,那又是一個機會,她得再多尋些寨裏的不是,鼓動蕭七郎離開屠龍寨。
蕭七郎不是說他當膩了少當家嗎,那就拿出行動來呀。
還可以以給十郎治病為名,把十郎也帶走。
她原計劃裏就是到江南掙錢,培養出趙二郎當助力,而現在,現在也不過把趙二郎換成蕭七郎。
正經農家子弟換成土匪,明月也沒辦法,誰叫她就倒了黴呢,哎,她這些日子過的心驚肉跳,也不知二郎那邊怎麼樣,會不會真的去找蔣家那個寡婦,會不會被人家打了出去。
算了,先解決自己目前的困境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藥好了,麥冬端了過來。
這個看著文弱的麥冬,都不用人幫忙,自己半抱著昏睡的十郎,一手捏下顎,一手灌藥,沒幾下就把大半碗藥全灌下去了,一滴都沒灑。
顯然也身手不凡。
這個土匪寨,端的是臥虎藏龍啊!
隻怕這程郎中也不是一般角色。
真是,一寨子的臥虎藏龍,為什麼要躲在這山窩裏來啃饃饃?明月智商有限,實在看不透這份詭異,也懶得為難自己了。
沒準就有人愛犯賤呢,這蕭七郎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喂完藥,程郎中就直接趕人。
蕭七郎便把十郎抱回自己家,白四也尾隨而來。
昨天回來得晚,光線朦朧,蕭七郎的這窩看著還湊合,大白天,光線充足,這一看,簡直了,跟個鳥籠似的。
小,還破敗 。
上了樓,蕭七郎抬腳要進去,明月伸手攔住他:“脫鞋子。”
地板就是床,明月怎麼可能讓他穿著鞋子進去。
蕭七郎還真乖乖的脫了鞋。
白四一看就氣:“憑什麼啊,這是七哥哥的家,你憑什麼敢這樣對七哥哥?”
明月折騰半天,身心俱疲,懶得跟她好言好語:“關你何事?”
若不是看蕭七郎對她還念幾分情,明月早叫她滾了。
“還有,你要進來,也得脫鞋。”
白四看著蕭七郎,氣得眼淚又飆出來了:“七哥哥,你看她,她敢這樣對我。”
蕭七郎眼皮垂下:“聽她的。”
白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蕭七郎,哇的一聲哭著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