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函君昊等人聽到煢祭司嘴裏說出的話竟然如此低沉沙啞,半男半女,竟是中調。恍惚中隻感覺得到後腦勺和後脊梁陣陣陰風呼嘯,冰寒刺骨。小蕾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竟然能聞到煢祭司血液的腥味,聽了煢祭司詭異的聲音,她稍稍朝一邊的陌昌靠了過去。
屋內是闃然一片,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下來,眾人跌落如冰穀,彼此都聽到了對方大氣不敢喘的巨大心跳聲。高函稍稍穩定了情緒,略微整理思路嚴謹說道:“幾月前,一張詭異木床頻發離奇命案,死者皆為目睹恐懼而肝膽及瞳孔破裂而亡,凶手是人是鬼,引得人心惶惶。有人綜述為因果關係,即該床材料竟是那口載滿咒怨的棺木所製作而成……我們警局為了查明真相,偶遇到一間棺材鋪,從而發現了一個叫段家財的人,從段家財口中得知,他年輕時曾是棺材手,與五名棺材手曾抬過一口古怪棺槨,後來抬棺者們莫名自殘自虐,抑或家破人亡,抑或背井離鄉,也就有一個叫做莊古的人和段家財幸存,段家財說,如果要破解棺木床的命案,那麼必須找到他的同行莊古,敢問,閣下真的是段家財口裏所說的莊古老先生嗎?段家財所言又是真是假?”
高函把事情明言後,屋內鴉雀無聲,竟是緘默了整整三分鍾,沒一個人說話,董武鬼川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煢師姐,竟然駭然發現她雙明瞪圓,瞳孔布滿猩紅血絲,麵色滿是蜘蛛絲一樣的血脈彌漫,這是莊古體內的邪物與煢師姐在發生衝突,邪物的使命便是封存莊古的記憶,因此,莊古想要開口時,雙方則暗鬥了起來。
看本來皮膚白皙細皮嫩肉的師姐變成這副模樣,董武鬼川怎麼不心驚膽戰,怕是此時過後,煢師姐就以這副模樣見人了,那還不把所有人嚇個半死,終身戴黑紗過日子了去。忽想起法醫君昊是有緊急藥物攜帶在身,趕緊向他索要:“法醫,我師姐與邪物對峙,現在是著了魔了,我怕她僵持不住,你不是隨身帶有強心劑嗎?還希望你幫我師姐一把。”
法醫君昊趕緊從自己的衣服裏掏出折疊的注射器和備用強心劑藥品,抽好了便要想轉身給煢祭司注射,董武鬼川慌忙遮攔住他道:“別看,你們普通人沒有專門辟邪手段,對峙邪物會勾了魂去。我把你的雙眼蒙上,你給我師姐注射。”
法醫點點頭,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袖子一扯,扯斷後包裹在雙目上,讓董武鬼川牽引著到煢祭司身邊。君昊包裹雙目摸索了一下,發現煢祭司雙手冰涼如冰,她做著一個很奇怪的通靈手勢,紋絲不動。當然,煢祭司表麵是紋絲不動,她體內的魂魄可是受到了邪物的壓製,企圖越俎代庖霸占了自己的紫府,自己正抵製得激烈。
煢祭司學過許多道術,但是像煞婆仙這種無名輩分的道術隻能稱得上是 妖術,巫術了,其實不然,它本事也有它自己的厲害之處,隻是名譽不嘉,修煉過程見不得人,為同道中人所唾棄,也就無法放上台麵來。之後煢祭司又進入正軌的道術學習,將雙方的奧秘相輔相成,其中學以致用,倒是給了不少百姓福利,現番困境,她自然懂得如何應對,其也算是製邪高人了。
開玩笑,如果一個人憑空當上祭司,手頭沒有兩下子那是不敢當的,那種主持入殮出殯之類的凶險則不言而喻。不管在這一行上做什麼,這些人至少都懂得一些異術,就好比段家財當年做棺材手,人家一般做不到三年即換,他卻是整整做了十年!如果不是他平時跟著各種江湖師傅偷學一些異術,他也不敢當這麼久。
轉眼間,君昊摸索到了煢祭司的動脈,把枕頭一刺,正要按壓針筒尾部,卻發現煢祭司的肌肉竟然堅硬無比,針頭僅僅是壓進了她淺淺的皮膚,再用力時,把針頭都壓彎了。幸虧自己攜帶有備用針頭,匆忙換了一個,這才把針孔刺入了煢祭司的動脈。
董武鬼川看著針筒的液體緩緩注入師姐的體內,心裏是捏了一把汗,祈禱著你一定要戰勝邪魔。驀地,煢祭司在注射完強心劑之後,她的雙眼竟然緩緩地滲出了些許嫣紅的血液,而一邊躺著的莊古,三個窟窿裏麵的幽燈光芒大盛,散發的熱量竟然把包裹的黑棱邊緣燒焦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骨頭和布料燒焦摻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