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莊古的行為是裝出來的?”君昊一怔。
“那倒不是,他的意識被人給封了。”煢祭司說,“我發現他體內有一邪物,看不出是什麼東西,蟄伏在魂魄裏一動不動,我猜想是邪物的主人是邪物和老人的記憶一並 封存了,一旦有人破解,老人雖然能恢複記憶常識,卻是連邪物一並釋放了出來,那時候是大凶之日。”
“怎麼封?”
“也就是用下蠱之類邪術禁製了,不過這門厄道很邪魅,過程複雜,看來放蠱的人心機殘忍,而且法術高明。”
“果然是這樣。”君昊之前就覺得莊古雖然舉止怪異,但是他檢查過莊古的生理機製,除了引發老年癡呆的幾種病因,其他的神經質腦膜腎上腺皮質等都是完好的,突然失去自理能力和記憶能力有些發生得離譜。
“既然煢祭司說莊古的記憶被他人所禁製,不知道煢祭司肯不肯幫忙,讓莊古恢複他的常識?”高函說得很虔誠,目前他們最希望莊古能恢複正常,這也是之前他跟君昊商議的一個步驟。莊古早年與段家財同是棺材手,段家財也指明莊古能對棺木床提供線索,地址無誤,他們找到的正是這個隘口村的莊古,隻不過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莊古老年癡呆,嚴重健忘,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生活也是不能自理。
他們找到莊古,最迫切的當然是希望莊古能恢複記憶,提供有用信息,隻不過找到莊古後的叢脞接連不斷,陌昌,高函,君昊等人接二連三的陷入無暇顧及的境地,董武鬼川也是無法治愈莊古,這才耽擱了下來。
“祛除邪術封印,我可是嚐試一下,隻不過風險太大,怕是……”煢祭司心裏明白,先不說邪物一同被釋放出來,一個活死人之所以存活到現在,靠的是一種如病毒般的無形奴役力量支撐著他,一旦這股力量被瓦解,這個人很可能也會凶多吉少。想至此,便把心裏擔憂的拐彎抹角說了一些。
高函說道:“煢祭司,我知道你秉性善良,即便有再大的風險咱們也必須嚐試,莊古老人其實他目前活著是生不如死,幾十年渾身潰爛生蛆活到現在,簡直是苟延殘喘,控製他的人竟然心裏如此歹毒殘忍,讓一個人活活腐敗過一輩子……要是在治療之中有個不測,也算是給莊古老先生來個解脫,怨不得你。你也倒是相當做了一件好事積善興德了。”
董武鬼川也說:“師姐,不是我對這老頭下不了手,之前我也想嚐試,但是實在是才初學淺,怕是直接把人弄死了,這才千方百計請你來一趟的。”董武鬼川說得很保守,看那莊古的身材有目共睹,弱不禁風,見了此人隻有豆角排骨竹竿夾板皮包骨之類的可聯想,自己實在不行也不敢逞能,畢竟人命關天,把一個已經半身埋進黃土的老頭弄死了可不好聽,善人先生的頭銜怕是要篡改了。
君昊則說道:“如果過程凶險,那麼我可以找來醫師在一旁檢測,給他全套最先進的治療儀,保障莊古的生命健康。”
“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煢祭司擺擺手,“要知道,強行破除封印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不是逼不得已一般沒人敢做,而解除過程多半是靠附邪人自己的造化。”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煢祭司你可以動手吧,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我們提。”高函說。
煢祭司回頭看了幾人,說道:“破除封印邪術,我隻希望一個人做我的幫手就行了,鬼川,你留下,其餘的,你們在外麵等候吧。”
聽煢祭司的話,小蕾他們都很沮喪,本想一睹煢祭司施法的風采,卻是被她婉言拒絕了,看來,一些秘術是不輕易在常人麵前展示的。每行道上都有它自己的規矩,內行人要遵守,局外人更要尊重她的做法。
眾人遺憾地陸續出了門去,就留下董武鬼川煢祭司以及莊古三人,君昊最後一個走出去,順便把門帶上了,屋內開了燈光。莊古看眾人魚貫出了門,卻是看到一男一女還留在屋內,當即有些奇怪,把臉轉到兩人的身上。
“師姐,你打算要怎麼做?”董武鬼川卷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