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頭子還在五十多年前呆的隘口村子還算是個小村落,因為跟城鎮離得比較近,所以村裏經濟發展很快,人群流動頻繁,目前儼然一個大村的形象了,裏麵三千多人口,村民們都過上了小康水平,鮮有看見破爛的閭舍,一路的田野裏到處是人民田塍勞作的身影。
進入內村,老人和童稚戲耍,偶爾還見一個孕婦毫無禁忌地撩開上衣,哺育著懷中的嬰兒。到處是幹化碾扁了的牛糞馬糞,各種人們曬在外麵的衣服被單等,把自家門口的院子都曬滿了,有童稚看到小車駛進村裏,饒有興趣地在後麵忭躍著奔跑追逐,不時看到道路上還鋪著玉米棒番薯片等,就留下一條小道可以通行。
高函左彎右拐,小心翼翼地前行,要想在這麼諾大個村子找出一個人,沒有地址那可真是棘手。高函看了看便條,上麵寫著:隘口村昇堎屯土尾巷56號。姓名:莊古。
驅著車,一路又是顛簸又是星羅棋布的村中小巷,四通八達,差點沒把幾人轉暈,幾經波折,高函他們終於找到了那條叫昇堎屯土尾巷的路子,竟然跟羊腸小道一般,那條路子十分狹窄,上麵鋪著青卵石,還有一些二指板斷裂的廢棄水泥板和瓦礫,鋪得路子凹凹凸凸,挺像公園裏用來養生的按摩穴道卵石路。再看周圍,槐樹幾乎把巷道裏麵的路子給封住了,道路兩邊都長滿了雜草,人跡罕見。
“這,真的有人住在裏麵嗎?”小蕾有些不可思議。踮著腳朝裏麵望去,那裏麵的房子算是隔世了,就跟一截尾巴一樣被排斥到了村落的最後麵,貌似是村民們特意把那間房子給隔離開了。
正當時,一個挑著簸箕的婦女經過小道路口,君昊趕緊叫住她:“大嬸,請問這條小道最裏麵,還有人住嘛?”
婦女止住腳步,瞧了一眼法醫君昊,便粗著脖子嚷道:“叫誰大嬸呢,咱是個單身女孩叻。”
這話聽得君昊一臉歉意,村中勞動的人都是終日曝曬雨淋的,鋤頭鐮刀盡使,不說手上老繭皮厚,臉上也是蒼老不少,也不分男女老少了,普遍的黝黑與健實。
“哦,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妹子,我沒怎麼看出來……”君昊止不住地道歉。
妹子看了看他們停在路邊的車子,還有高函幾人,先是皺著眉頭狐疑了一下,接著有些不安地問:“你們這是……要進裏麵去叻?”
“是的,妹子,我們想找個人,但是他人說,那個人就住在這小道盡頭,不知道裏麵是否真的有人生活在那……”高函也說道。
妹子晃了一下肩上的簸箕,生出一絲怯意:“你們最好別進去了,一年到頭的,都沒什麼村民走這路子叻。”
這麼一說,幾個人都多出了幾分怪異,難道裏麵真有什麼令人膽怯的東西不成。小蕾是女孩身份 ,她直接從車裏拿出段老頭子托高函給同行的一包慰問品過去跟那妹子套近乎:“姐姐,我們是城裏來的,最近呢上麵要調查五保戶口,專門搜集孤寡老人之類的資料,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啊……”妹子瞥了一眼慰問品,以為高函他們真是來調查五保戶的,而小蕾跟她說話,口氣便親近了不少,也不太拘束了,“既然是來慰問調查孤寡老人的,這些慰問品叻就給他們啦,我家裏不缺的……不過,那個老人是早就應該有人來慰問了,好多年了呢……也不見誰去看望看望他……”
想不到這村妹子挺有愛心,知道慰問品的去向,既沒有典型的小農思想,也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而且還跟小蕾透露了一些信息:“小姑娘啊,你們初來乍到的,有些事情不懂,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說這小道盡頭的老人是禍害,不懂得他著了什麼道了,以至於出來買菜買肉的時候,那個攤位的東西都沒人敢買了,怕是中蠱什麼的,所以賣東西的人最後連菜肉都不賣給這老人了,好幾年後,也沒見他怎麼出來,這家子就他一個老人住著,孤寡無親的,居委會偶爾去探望他一次的時候,也是把一些臘肉慰問品什麼的一丟在他家門口就走了,你們呀,最好也是把東西丟在他家門口,就快點出來吧,沒看到這條小道都被雜草給長滿了嗎,這些年幾乎沒什麼人走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