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妹子這麼一說,幾人心頭的疑慮更大,難道跟昨晚的段老頭子講,那同行這些年還被詛咒纏繞著,苟延殘喘地活在世上,以至於村民們都對他冷言冷語,作為另類另眼相待?
“居委會的人也來過,而且 也有這種令人不解的舉動,莫非他們能給咱們提供些信息呢。”陸弘文說道。
“居委會的舉動,多怕是村民的輿論造成的,我也本想去問問居委會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不必了,要找的答案也已經擺在了麵前。過一陣子就明了了。”高函說。
“姐,聽你這麼說,那老人現在是還生活在裏麵吧?”
“也許吧,但是我可不敢確定,也好些天了,我都沒見過他走出來過,不知道那老人現在怎麼樣了,按他這樣子,以後死了都沒人知道叻。”村妹子說罷,止不住地歎氣。
“姐,你就放心吧,我們正是特意來慰問這位老人的,等我們上報了上層,日後他就不會生活得這麼拮據了。”小蕾笑著說道,“你挺有善心的,日後你的日子也一定很好過。”
村妹子也跟著笑嗬嗬的,最後,她臨走時跟小蕾說了句話:“村裏人都稱那老人叫臭骨。”
高函一夥人帶著層層疑惑,提著慰問品和慰問金,小心翼翼地朝小道深處走去。小道裏麵彌漫著一股植物腐敗散發的味道,挺有原始深林的感覺,竹子的根都岔到路邊來了,也不見有人清理,看來,那老人也不曾出來過。小道兩三百米長,走到一半,幾人竟然看到道路被封死了。
前方被各種砍下來的荊棘,帶倒鉤刺的植物皂莢蘇鐵等所覆蓋,狹窄的小道徹底被封得毫無縫隙。
高函看得狐疑,這究竟是誰故意用這些植物把路子封死了呢?村妹子說的很久不見老頭蹤跡想必也是這個緣由了。但是至少不是老人自己把唯一出入的路子給封死,怕是村裏一些人的忌諱,老人出去後給村民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把路子給封死了,讓老人在裏麵自生自滅。
想來,某人此舉是帶有一定目的性的,不知道是針對老人還是為村民著想,總之,他的行為讓人有太多的不解,反過來一想,究竟又是什麼讓別人產生這麼大的忌諱,以至於把老人的路子給封死,任其在村尾自生自滅,無人問津,這不得不讓人心悸,雙方所折射的未知竟是如此的撲朔迷離。
今日,高函,也就是奔著老人來的,障礙是必須排除的,幾人也就找來一些木條,忙活著把荊棘皂莢這些帶刺植物都弄開了,這才慢慢地朝裏麵走去。同時,心裏萌生的層層不解已經逐漸變為絲絲心悸與防備了。
往深處走去,附近的植物長得猖獗,感覺是荒蕪一片,前方不遠處,幾人已經看到了一排籬笆,還有一間木屋。
現在還生活在木屋的很少見,村裏大多都是流行用機磚建築,既是用有很多小孔的紅色燒磚做材料,抑或是用那種石沙礫和水泥混合的有兩個大窟窿的機磚做材料。木屋已經被淘汰掉了,也隻有在類似如氣候溽熱,土地潮濕的地帶興建,木屋下方是隔空的,一是防沆瀣水汽,而是隔離蟲蛇。
遠看木屋,倒像是臨時搭建的場所,大木樁聳立,周圍用一塊塊木板銜接搭著,扣上石棉瓦,很倉促的感覺。籬笆周遭也都長滿了各種藺草,一片蔥鬱。要不是說這是有人生活的地方,咋看還以為是一處充滿意境的旅遊境地。
籬笆環繞了木屋一圈,裏麵宛如菜園,卻是沒有栽種什麼,正中央的木門緊閉著,向陽的門口竟然沒有鑿開任何窗牖,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住的房子不都是需要陽光的麼?果真還有喜歡住在陰暗地方的人,或許他的窗牖是開在屋後背陽的後院裏或是在房頂上吧。
高函幾人來到籬笆門口,衝著裏麵的木屋喊話:“請問,有人在家嗎?”
“打擾了,有人在嗎?”
問了好幾聲, 木屋內死寂依舊。
“哈嘍?……”陸弘文的一句調侃倒是給死寂周遭帶來一絲暖意,但對方一直沒有任何響應,他轉過頭跟高函道,“頭兒,咱們破門而入吧!”
上次讓下屬陌昌爬電線杆進私人店鋪,已經讓高函有些內疚了,未經他人同意就擅自主張,實在有些濫用權勢執法的感覺。內疚歸內疚,既然有了第一次,也忍不住有了第二次,辦案需要為前提,理所當然的總可以敷衍許多不該做的理由,嘴上不說,也算默許了。同意了陸弘文拆掉籬笆的門口進入。同時,對於陌昌一直杳無音訊還揣有一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