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瑜的房間(1 / 1)

淒冷的光明武館,仍然像一座廢墟,紀不容依然站在牆邊,正在思索該先從哪兒開始查看。

“賬本……”忽然想起柳君瑜提起過,這些人的目標是賬本,那麼會存放賬本的地方,一般來說便是賬房,但由於這賬本並非真的是一本賬本,因而最有可能的便是臥房,他便先從臥房開始又如何呢?

黑暗中慢慢摸索了一陣,終於確定了柳君瑜的臥房所在,一片混亂的是意料中事,紀不容黑夜中一雙亮眼,先是粗略把整個房間掃了一遍,除了淩亂以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該先看哪兒呢?視線落在那倒塌的梳妝台上,台下有一個抽屜,卻是開了大半。

若不是當時柳君瑜正在打開抽屜拿東西,便是有人特意來取東西,紀不容細細圍著梳妝台溜了一圈,若說是先推倒梳妝台,即使有人要拿東西,必定會把抽屜整個搬出來再搜索,決不會拉開了大半,那即是說,拿東西之時,這梳妝台還是直立的,隻不過是後來才被推倒的,若說是柳君瑜是在這裏被搶去賬本,他們必定是在這房間裏交的手,這台兒被推倒便是最正常不過了。

柳姨便是在這裏被那五招擊倒的,且看看有什麼珠絲馬跡留下來。

忽然,房間外麵“哐”的一聲金戈交擊,在這夜闌人靜之際格外響亮,紀不容不敢遲疑,忙矮身伏到窗下,耳朵貼著牆壁細聽外麵的動靜。

但奇怪的是,聽了許久,外麵都沒有動靜,好像剛才隻是他的幻聽而已,心裏疑惑,悄悄地在把眼睛緩緩抬至能看見外麵的高度,窗外空無一人,那剛才是誰在發出聲響?

忽然腦後風聲突至,對方出招快如流星,紀不容大吃一驚,要轉身去擋已來不及了,而且,對手的底細他尚沒有摸清,看這一招的來勢便知小有火候,在這房間中,他難以施展他在輕功上所占的優勢,最有利的當然是到更廣闊的園子裏去應戰,若他不能平分秋色、武功造詣也略遜一籌的話,他腳底抹油總可以了吧?

想到這裏,紀不容順勢往前一跳,翻出了窗外,旋即轉身,拔劍在手,等著他的對手現身。

可奇怪的是,那人卻沒有追出來,似乎早已算到他會跳窗外一般,房間響起了“呯呯嘭嘭”的桌椅斷裂之聲。

他可是要毀滅某些證據?

紀不容立刻便想再掠進房間裏去阻止這一切,那裏麵可是留著些證據?

剛提起腳步,紀不容卻忽然停下,光明武館已經被毀掉至少兩個月了,若說有證據留下,早就被人毀了,還待他來先考究一番再行毀掉麼,不要中了那人的誘敵之計,也許那人隻是想把他誘回房間之中再行屠宰。

房間中木頭斷裂之聲不絕,紀不容卻如一尊佛像般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一切,等著那人的下一個花樣。

半晌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不再有任何聲響,房間內的人似乎並沒有出來的打算,就這樣,屋裏屋外二人,一直對峙到天明。

敵暗我明,這樣他便太吃虧了,紀不容看著天色漸漸發白,他深知在呆下去,若被有心人經過,恰好又認得他,他便要倒大黴了,需放手時且放手,莫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紀不容跺了跺腳,轉身而去。

從窗子再掠進客棧之中,紀不容洗了把臉,仍然怒氣未消,兔崽子竟然玩這種花樣?

隻是,這事未免透著古怪,若說房間裏麵沒有秘密,那人為何要故意弄出聲響?若說是他不小心弄出來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不想了,累了一整夜,先養足精神再說,紀不容和衣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已報周公府上去報到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大大地打了個嗬欠,紀不容迅速地環視了房間一周,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紙條”留下。

微微一抿嘴,果然是行事古怪的魔教,對他任務失敗竟然沒有一點兒意見,對他夜探光明武館也沒有反應,要說他們撤了,不再監視他,他是說什麼也不信的,他們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麼藥呢?

也好,沒有“指示”便是更好,魔教的命令哪會有好事?

看了看天色,已到了掌燈之時,他今夜是不是再接再厲地往光明武館一探呢?

那些人定然不會想到他今夜會再訪那裏,不管昨夜柳君瑜的房間是否已被打個稀巴爛,也不管是否能找到證據,這正是再去察看的最好時機。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