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殤見對方精芒內斂,知道此人武功甚高,比自己高出了許多,遂恭手一禮,道:“大師請了,因雙親素來好佛,自幼受得佛祖熏陶,甚為向往,家母常言惟有百姓人皆信佛,天下便再無紛爭。”得此處,偷偷斜視方色幾眼,見那和尚一臉喜色,不免暗自一陣冷笑,繼續誠懇的說道:“小可亦是這般以為,前日聞得幾位遊方高人言:天下佛門聖地,惟有少林稱尊。故甚懷神往,還請大師成全小可一片向佛之心。”
無色禪師見藍殤頓馬屁直拍,略略沾沾自喜,道:“施主好佛,原係好事一樁,但因茲事體大,還請施主隨小僧進來。”藍殤聞得無色禪師口風鬆動,麵帶喜色說道:“多謝大師。”便跟著無色身後,徑往大雄寶殿走去。
眾僧商議良久,終由無色作主,無色禪師朝藍殤躬身道:“這位施主,隨小僧來罷!”於是二人齊齊來至藏經閣,無色右手遙指麵前一排排書架,道:“施主若要抄閱經書,隻管在此抄閱便是。”罷在梯口一坐,兩眼閉上。
藍殤眉頭一皺,看了不遠處的角落一眼,亦管不得許多,放下手中的包袱,徑自尋找楞伽經,登時手腳展開開始翻找。凡是遇著瞧不懂的言語文字,便將其置於身旁,其他一概不去理會。奈何架上經書極多,不下萬本,梵文經書亦是極多。藍殤將其全數翻得下來,愣是堆得高如小山,一時頭昏腦脹,不知所謂,心下哀號半陣,兀自強硬著頭皮一一翻閱。
無色禪師雙目微張,遠遠瞧見藍殤將梵文經書全數尋來,暗暗佩服不已,也放下心來。藍殤尋找良久,正待他昏昏欲睡之時,忽見一段小楷文字:“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無力,我亦無力,我意仍在先,要刻刻留心。挨何處,心要用在何處。切記一靜無有不靜,靜須靜如山嶽。所謂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一動無有不動,動當動若江河,所謂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從此做去,一年半載,便能施於身。此全是用意不是用勁。久之,則人為我製,我不為人製矣。舉手不可有呆像,彼之力方挨我皮毛………”
藍殤心魂一震,繼續看將下去,待見得:“呼翕九陽,抱一合元,可名九陽神功。”登時心下大喜,精神抖擻,細細默記。用了許久的時間,他才好不容易全數記完,複起身來將書堆散開,一一放回原處。
無色見狀微微疑慮,起身兩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因為何不抄閱經書?”藍殤笑道:“大師,對小可而言,抄閱僅為將經書牢記在心而已,小可現已記得清楚明白,何須抄閱?大師佛法高深,何必如此著相?”
無色禪師聞言,微的一愣,隨即回神過來,連連歎道:“施主佛法精深,記憶驚人,小僧佩服。”二人一牽一隨,齊至山門,藍殤轉首微微一笑道:“大師好生保重,小可告辭。”便徑自下得山去。少林寺山門外的黑暗角落裏,一個周中年和尚帶著一臉笑意看著藍殤離去的背影,疑惑,驚訝,高興,三種神色不斷在他眼中反複劃過。
藍殤來到山下時已是入夜,遂先找了一家客棧休息起來,客棧的房間裏,藍殤拿出九陽真經出來仔細研究便刻,接著遂試著略略修練一些,兩手虛抱,心靜凝神,默念著九陽神功的心法。瞬間,他的奇經八脈和小經脈劃過一絲絲暖流,他知道,那便是九陽神功的內力。
真氣不斷的循環流動著,漸漸地,真氣越來越多,那一絲絲氣流也逐漸變大。這時,藍殤停下了心法的運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真氣,他還不能內視,但感受一下真氣還是能做到的。感覺上,真氣很小,而且還沒有收入自己的丹田中。想著便繼續運行著心法,努力的收納著那些還在經脈中遊蕩的真氣,如果不收納的話,這一部分真氣會隨著時間漸漸的流失,因為這些還不是屬於他的。
可丹田內的涅槃真氣和九陽真氣剛一觸碰,九陽真氣瞬間便被彈出來,向著自己的經脈四溢。他頓時感覺小腹一陣翻湧,自己全身經脈和骨骸一陣裂痛,徹骨的痛。全身的所有的細胞都在**,那種痛苦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痛。
他不敢遲疑,立即將真氣排除體內,然後立即心法的運行。這時,他又吐出了一口殷虹的鮮血,臉色立刻便得煞白無比。他心下一陣驚怕,剛才真的很危險,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將真氣排除體外,此時恐怕已經走火入魔斃命了。
他頓時輕鬆的呼吸一番,這九陽心法可是上等的心法,自己卻是不能練習,不禁覺得有些可惜。過了便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習練九陽心法,而是運行著涅槃生死決的心法修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