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1 / 2)

“為何要回頭?”她淡淡的笑著,極力隱藏著悲痛:“從我站在城樓上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回不了頭。即便死,我也要走下去。我能夠活著的勇氣就是要報仇,報仇!”

“何必呢?”司徒文碩苦笑著,滿臉的哀傷:“昔日的愛若已逝,就不如放手。”

“我不能放手。”雙手撐在浴盆的沿上起身,白色的輕紗裹住妙曼的身軀。回身看他,一字一句的道:“因為,這是我活下去的勇氣。”

你可以不懂,因為我也不懂為何要如此恨?可懂不懂又有何關係?恨了,就是恨了!

清冷的夜,彎月斜掛在枝頭,蜀國的王宮中一片寂靜。

司徒文碩靜靜的站在亭廊中看著他一池春水,水中的幾尾魚歡快的從東遊到西,再從西遊到東好不熱鬧。這一切看在他眼中,卻徒增惆悵。

明日便是三日之期,司徒清寒的兵將已排好了陣仗,若司徒文碩不親手將自己的愛妃送入他手,這一場戰爭,便勢不可擋。可是,讓他用自己心愛的女人來換取安穩,他又怎能同意!

若溪是他,從一開便是。她是他一直最為鍾愛的女子,他愛她曾愛的那般卑微,為了她,寧願用一切去換她的幸福。可是,從未後悔過。

眯起眼睛遙望著星空,那一刻,仿佛思緒已紛飛入那昔日的時光。那個美麗的午後,第一次見她,她美的不可方物。那樣的若溪,清靈而通透,雖一身粗布白衣,也難掩那醉人的美。她留給他快樂的回憶很少,真的很少,卻又足足讓他憶了整整七年。白日想,晚間念,每每想起,依舊甜到心裏去。

直到三個月前,他們終於又相見。

白色的衣衫依舊一塵不染,傾國傾城的容顏被同樣白色的麵紗遮住,隻有那雙眼睛,在望向他的時候多了一襲淩厲。她跟著他回了宮,卻對那七年的遭遇隻字不提。他亦不問,因為,他的若溪已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比什麼都重要。他以為,他的幸福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可是,突然才發現,不是。

他的若溪,孤獨的隱沒了七年的時間,再次出現在世人麵前的原因,卻依舊還隻是為了司徒清寒,那個傷了她心的男人。那日的夕陽很美,美的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他的若溪,便是站在這樣美的夕陽下麵無表情的對自己說:“我知道司徒清寒的野心,我也知道他一定會來攻打你。我,可以幫你。”她幫自己守住蜀國,他便助她殺了司徒清寒。她說她是來報自己的昔日的情,他卻突然覺得自己已無言相對。

很想告訴你,若溪,我建立蜀國的原因隻是為了能夠為你報仇。它會不會滅,會不會從這世間消失,其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夠陪在我的身邊。若溪,我早就已放下了那權利的爭鬥,七年了,即便我如今身為帝王,卻也從未納過一個妃,因為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冷若溪,一輩子都隻有這麼一份愛。

若溪,若溪,可惜,你從來都不懂。

“若溪,若溪。”他閉起眼睛,喃喃的喚著她的名字:“我真的很想保護她,你知道麼,我一直盼望的,便是能守在你的身邊。可是,我的若溪,為何卻從不肯給我這樣的機會。”若溪,我可憐的若溪,為何所有的苦都要你來承受?若溪,你知道麼?若能消除你心中的痛,我寧願陪你走下去。

身後,白色的身影從花間緩緩的走出,月色下,傾國傾城的臉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可心裏,卻是那般翻江倒海的痛。有些話,她聽到了,卻寧願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