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蘇藍捂住被蘇馥打腫的半邊臉,“我為什麼願意腎移植,不是因為要你的駱秦天,而是因為你媽也是我媽。我要駱秦天,隻是想保障自己的下半生,我喜歡他,我愛他。你說我不可以跟他在一起,我有試著要忘記他的,可是我做不到,我越來越想他。我腦海裏,想的全是他,哪怕隻能留他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鍾,一秒。姐,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少了一隻腎,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隻想用自己剩下的時間來滿足自己的願望,這樣也不可以嗎?你說你不愛他,既然你不愛他,為什麼不肯將他讓給我。”
蘇藍的腎,是一隻籌碼,天平的另一端是劉萍娣的生命。可這隻天平,隻有加上駱秦天,才能維持平衡。
濃濃的悲哀湧上蘇馥的心頭,她對蘇藍徹底的失望。
她將親情作為條件,來換取所謂的愛情。
“我跟你說過,蘇家跟駱家的恩怨,是不可能化解的。你跟他是不可能走到一塊的,哪怕你不介意,但是你回頭看看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跟媽媽,你晚上睡得著嗎?”
“姐晚上不也睡得好好的。”蘇藍嗤鼻,反問道:“你既然可以為了爸的醫藥費,跟了駱秦天兩年,那我為什麼不可以為了媽的手術費及後續費用,跟他一輩子。你不愛他,不代表我也不可以愛他,隻要你將他讓給我,以後爸跟媽所有的費用,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可以去過你向往的生活,你徹底解脫了,有什麼不高興的。”
“你腦子進水了是吧?”蘇馥簡直氣炸了,“回去給我好好想清楚點。”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該想清楚的人是你,你若願意,記得隨時告訴我。”
捂臉的蘇藍望了蘇馥一眼,轉身離去。蘇馥氣得,牙齒咬得格格響,忍不住踹了腳旁邊的垃圾筒,腳趾銳疼的整個人蹲在地上,“瘋子!”
“難得你自動約我出來吃飯,怎麼現在苦著一張臉不說話?”
雲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隻顧著自個兒發呆的蘇馥,不知這丫頭又發生了什麼糾心的事,眉頭緊蹙在一起,嘴巴抿成一條線向下撇。
蘇馥吧嗒著腦袋,費勁地瞅了眼溫文爾雅的雲景,然後又焉了。
動手倒了杯啤酒,咕嚕咕嚕一口氣全灌完了。
察覺出她內心的煩悶與焦躁,直到她連續喝了兩瓶啤酒,雲景才伸手阻止她,將她的酒瓶奪了過來,“不打算吃飯了?”菜已陸陸續續上齊了,她連看都不看一眼,估計又發生了在她能力承受範圍之外的事。
蘇馥打了個酒嗝,肚子裏的二氧化碳直往鼻子裏嗆,“額……”
她的嘴角沾了點酒,雲景抽了張紙巾遞了過去,“該不會你媽的事有什麼變故吧?”工作上的事,再困難都難不倒她,除了家事他還真猜不透有什麼能讓她愁眉苦臉,需要借酒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