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伯伯站了起來。
“我弟程浩,是不是姓程?”
“他去逝多少年了?我們沒有強收回這些地吧!?”
“你已經多大了?能在家裏待幾天?”
“這地不是我們的,還是你的?!”
程青青被這一強盜理論氣笑了。
“我不姓程嗎?”
“你是女孩兒,早晚都得嫁出去”
“那我的這幾個姑姑不是嗎?”
有個姑姑不服氣。
“我們跟你爸好歹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
“你呢?”
程青青指了指自己。
“我?”
“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兒,我還沒有權力繼承我爸的地?”
“你們就是想要吃絕戶!?”
一個伯伯聽到程青青罵他們吃絕戶,氣得臉一下就紅了。
站起來,想要打程青青,幸好旁邊有人拉著。
程青青想到母親在世的時候,叮囑自己一定不要跟姑姑和伯伯們起爭執。
可一再的容忍,換來的是什麼!?
程浩去世的時候,幾個姑姑和伯伯說得好聽,來幫自己的弟弟料理後事。
趁機把葬禮上收的錢全拿走,一一分幹淨。
趙潔隻覺得這些親戚嫌貧愛富,經過這次事情後,她意識到,他們是豺狼,是虎豹,時刻要分食掉這個好不容易成長起來的家。
一改往日的溫柔、賢惠,怎麼潑辣怎麼來。
就這樣,他們還是從趙潔手裏硬拿過去了一些地。
後麵趙潔去世了,他們本想以她在工作中倒下為理由,大大打一場官司,讓公司賠一大筆錢。
結果,因為老板的狡猾,利用勞動法規定的,把這群豺狼虎豹給耗到精疲力盡。
雖然沒得到賠償款,但想方設法把程青青家裏的東西往家裏帶。
“青青,你放一把備用鑰匙在我這裏,萬一回來忘帶鑰匙了,還不用折騰一趟”
“青青,我看你家這個電視挺好的,就是你這樣老放在家裏不用,容易壞掉”
……
程青青也是一點一點才回過味兒來,那時候家裏已經被搬空得隻剩一些大件了。
每次出門,一定要仔細檢查一遍,確保家裏都鎖得嚴嚴實實了。
可是防不勝防。
家裏還有大片的地空著。
起初,隻是在長滿青草的地上,種點玉米、高粱。
程青青沒吱聲兒,想著,地空著也是長草,不如讓他們種著,不至於變成荒地。
回來,看到地裏隱隱約約有了幾棵樹苗。
去問了幾位姑姑和伯伯,誰種的。
全都不說話。
“誰家種錯了?亦或者別人吃了後丟的核兒,發芽了?”
“反正我覺得地裏就應該種莊稼”
“我打算全給它拔了”
終於有人跳出來了。
“我想起來了,是我種的”
“小姑啊…”
“青青,你看樹都長這麼大了,等過段時間,我就挪到我地裏去”
沒有等到挪樹的消息,等來了征地的消息。
“青青,我們也算仁至義盡了”
“你們母女當初住著我弟的房子,我們就可以收回的”
程青青白了他一眼。
“仁至義盡?我爸的房子不是我的,還是你們的了?”
“你是個女兒啊!哪有女兒繼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