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由忙裝出害怕至極的模樣,嚎啕大哭,苦求著素姑放過自己。
素姑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還是敵不過腦海中的那個聲音,最後還是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小丫頭,還挺鬼頭的啊。”紫韻仙子笑道,“這裏的確是個好地方,這麼厚的隔絕神識的防護層,還真是不一般呢。”
蔣由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這裏可比那塞子似的蕙蘭院好多了,不會有那麼多道的神識來回掃。”
玄衍真君皺眉道:“剛才那人身上有臨淵的魔氣,而且是從神魂之中發出的,隻不過。”
玄衍頓了一下,“味道很淡,也不一定就是臨淵奪舍,倒像是那個人得了臨淵的法器,魔皇鍾。”
蔣由怔了一下,心中突然很是不安,“師父,此界為何是如此模樣啊。”
玄衍真君少見的沉默半晌,“這裏是瓊陽界,原本瓊陽界瓊月界,是一個大千界。而雲水大陸雖然靈氣濃鬱,畢竟隻是一個小千界,修士進階化神之後,便要到大千界之中修煉,也就會所謂的靈界。”
“可是師父,此地很是邪門,女子差者被當做爐鼎,稍好著,則是大能的爐鼎。況且此處,雖然靈氣濃鬱,可靈植卻很少生長。”
“大約是三萬年以前,有一位大乘期的魔修,飛升之時自知殺孽慎重,恐難以在飛升大劫中順利飛升”。玄衍真君語氣有些沉重,“魔門之中,向來隨心所欲,信奉人為己天誅地滅。
“那位魔尊自然心有不甘,就以瓊木界為陣基,用數百萬的修士的肉身為陣眼,同時屠殺了數千萬的凡人,集其所有怨氣,布下了周天逆魔大陣。想要以周天逆魔大陣強行抵抗天道降下的飛升雷劫。”
“那後來那位魔尊成功了沒有啊。”蔣由正聽半截,不上不下的,心裏自然很是焦急。
紫韻仙子橫了一眼蔣由,“這種渣宰又怎麼可能在天道之下幸存。”
“不錯,天道自然不會做事不理,隻是怨氣加上獻祭,所得來的力量很大。力量到達了極致,就是瓊木界無法承受的那時,魔尊化為飛灰,瓊木界也崩裂,一分為二,一陰一陽,一黑一白,兩種極致。就連法則也一分為二,殘缺不全,故而,瓊陽界已經很久都沒有人飛升靈界了。”
玄衍真君娓娓道來,“就連雲水大陸,也因為瓊木界的崩裂,出現了極西之地,靈氣也有所潰散。”
“小由,這裏法則不全,是壞事,也是好事。”玄衍真君嚴肅地看著蔣由道,“因為法則不全,界麵壁壘也就不會那麼堅不可摧,可同樣,法則不全,這裏的天道對你的限製將會很大。”
蔣由悶悶不樂回道:“師父,已經出現了,之前仙子師父告訴我那塊玉牌有大用處,我便強行認主了。結果,認主過程中,玉牌突然出現一道金光,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了。而且,自從來到瓊陽界,我的靈力運轉滯帶,修為也降到了煉氣期。”
玄衍真君眉頭緊鎖,嘴唇抿下,可畢竟越過虛空壁壘隻是所耗靈力巨大,此時他也是無能為力了。
“你那塊玉牌雖然能助你一把,可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能過去,也會被空間之力撕碎。若是靈力運轉不順,就另辟新徑,瓊陽界對女修壓製極大,可對體修卻並無壓製之意。你可以從此處著手。”說完,一道紅光閃過,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你這丫頭,倒是挺有戒心的。”紫韻仙子道。
“我隻是不想檢驗這段師徒之情,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起一次次的誘惑。”蔣由臉色不變
道,“冰淩圖鑒便是你都覺得難得,更何況師傅,雖然我相信他,可是我不想去賭,而且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份危險。”
他畢竟是師父的心頭血,終究要回到師父身邊,不然師父的修為恐怕要大損。而紫韻仙子卻和自己共生共死,是是非非,她還分得清楚。
“放心吧那個小元嬰什麼都不知道,我早就抹去了痕跡,不然就你身上的空間之力就瞞不住小元嬰。”紫韻仙子很滿意蔣由的做法,在她看來,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情,而是本來就沒必要的事情。
無論何時,都要給自己留一張底牌,畢竟人心易變,誰有能料得到以後呢,就像她一般,還不是被人捅了一刀。蔣由若是傻乎乎的說出口,她也不會讓那個小元嬰聽到的。她絕不會讓她的弟子重蹈她的覆轍。
“大師兄好。”姚天陽笑著躬身行禮,看不出一點往日的倨傲,反而滿滿地都是敬佩之情。
不過龔鬆明溫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姚天陽的肩膀,“這就是小師弟吧,還真是少年英傑呢,努,這是師兄給你的見麵禮,拿去玩吧。”
姚天陽一臉激動萬分的收下玉佩,連聲道謝,卻被急不可耐的韓彬拉走了,他還等著去虛空城的交易所看看呢。這回可不能再讓師兄溜了,師兄都答應了他要帶他去了。
姚天陽戀戀不舍地收回眼睛,龔鬆明見狀,搖了搖頭,抬步向虛空城的城主府走去。
“二,回來了啊。”侍衛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少城主回來了啊,沒事,你先忙吧,我就回去看一下。”
“是,那您快進去吧,別耽誤了您的事情。”
“恩。”
即使被慢待了,龔鬆明依然嘴角含笑,態度溫和,整個人讓人如沐春風。一身白色錦袍,眉目如畫,墨發高束,溫和而不失睿智。
“哎,你說怎麼二公子不是少城主呢。”
“是啊,不僅天資好,修為高,還拜入了卿雲宗的元嬰真君門下。”
“可不是嗎,他心腸也是頂頂好。”聽見兩個侍衛的八卦,另一個人也忍不住了,“上次我兒子生病,還是他賜下了丹藥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