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裏,每次前往傳功閣學習,平日裏什麼也不用你們做,自有人伺候你們。”

管事模樣的女子嘴角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至於服侍仙人,等到你們學成之時,就可以前去服侍仙人了。”

女子看著眼前雀躍的小姑娘,眼角閃過一抹諷刺的光,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模樣。之時如今的她,看了眼再怎麼保養也露出老態的素手,她還不過雙十年華,卻已經被稱作姑姑。而這,居然還是那個人念了舊情。

“不知姐姐怎麼稱呼啊。”蔣由跑到女子身邊甜甜笑道。

女子淡淡的笑了笑,帶起眼角的淡紋,“我可不是什麼姐姐,你們稱呼我素姑就好。”

蔣由還想說什麼就被素姑抬手打斷,“這是給你們的仙術,你們要好好翻看,早日學成,才能出了這蕙蘭院。”

蔣由看著手中薄薄的藍色冊子,上麵是很簡單的引氣功法,倒是沒有什麼毛病。

時間過得極快,蔣由等人需要做的事情很少,隻需要上午去上一些世俗間課程,下午跟隨一個姑姑學習仙術。

蔣由冷笑一下,看著手中的功法,回瀾功法。名字倒是高大上,可內容就不那麼美好了。

回瀾功法,可以極大地精純靈力,壓縮靈力。可以說對打磨基礎有很大好處,隻是說起來也不愧是黃階上品的功法。就蔣由所見,雲水大陸一些散修的功法還不一定有這個好呢。

隻是這功法卻不是完整的,靈氣入體,需現在經脈中流淌,直至丹田。然後在跟著功法引導,改善己身,修真的過程便是不知疲倦地一個個大周天的運行,直至水到渠成。

可回瀾功法卻缺失了最總要的一個步驟,靈力進入丹田,化為靈力後,無法在體內形成完成的周天,更別提滋養身體。簡而言之,這些小姑娘們,就是一個靈力的容器,而且是會隨著修為增長,將靈力提純凝煉的優質容器。

蔣由不由心中一沉,她本以為這裏的爐鼎修煉的功法和她是一樣的,隻是去掉了攻擊法術。隻是哪裏想到,虛空城的人根本沒講這些小姑娘當做人,不過是容器罷了。

所謂的辛勤修煉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這些小姑娘體內空有靈力,不會實戰,也沒法將靈力釋放出來。隻能在體內一遍遍凝練,可自己卻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蔣由本身修為境界尚在,隻是被紫韻仙子用障眼法掩住,可是看見這功法,蔣由心裏也是一沉。

這種環境下,她要如何才能提高修為,才能找出玉牌的秘密,離開這裏。

作為爐鼎的生活枯燥卻不乏味,人多的地方就不平靜,果然,即使是做爐鼎,人也要分出個高低上下來。

作為一個莊子裏來的,蔣由自然被分到了李溪芮一派中,雖然李溪芮並不待見蔣由。

蔣由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在爐鼎的學習中獲得一些瓊陽界應有的秘密,就算不是秘密,人所周知的東西也成啊。可惜,什麼也沒有。

隻是讓這些姑娘熟記人體的敏感點,更好地討好仙人,還有就是調養身體,最重要的就是,梳理丹田中的靈力,日夜不息的修煉凝練。蔣由看著手中繪聲繪色的避火圖,指尖隱隱發白。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很麵熟啊。”龔柏義邪邪地笑著,饒有興趣地看著蔣由道。

蔣由沒想到自己竟然到了龔柏義的地盤,驚駭之際,臉色不由有些發白,卻正好讓龔柏義想到一邊去。

“還不速速離開。”龔柏義轉眼間就變了臉,已是沒了興致,“那個老東西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身邊之人嚇得跪了下去,“老城主還在青雲宗那裏,一時半會恐怕回不來。”

心中不由連連叫苦,這少城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那天寂秘境回來以後,性子整個就變了。

以前雖然驕縱任性,隨心所欲,可畢竟還是有跡可循,人也很是好糊弄。可這回少城主回來以後,缺變化無常,修為更是一舉結成了上品金丹,甚至引來元嬰的九九雷劫,可想而知,少城主的前途無限。

“哦,是嗎。”龔柏義麵無表情的反問,碾碎了手中的米桂花瓣,帶出鮮紅的汁液。

身側伺候之人更是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我知道你是個識時務的,不會像鄭伯那樣不識抬舉,對嗎。”

“少城主說的極是,都是那鄭伯有眼無珠。”

“那就好。”龔柏義五指一張,一條人命就那麼消失於人世。“本尊最討厭的就是口不對心的人。”

蔣由心砰砰亂跳,龔柏義明明之前還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怎麼可能轉眼間就不記得自己。若是他人,蔣由還能自我安慰是人家貴人多忘事,可龔柏義最是小肚雞腸,怎麼可能忘記自己這檔子事,更何況,他還對九轉金蓮念念不忘。

修真之人可不存在什麼車禍失憶,出現那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種神魂受損,還有一種就是有大能出手布下了封印。

可剛才龔柏義的多變卻告訴蔣由,隻有一種可能性,龔柏義被人奪舍了,而那個人絕不是善類。

想到這裏,蔣由不由苦著一張臉,龔柏義雖然被奪舍,可記憶卻都在神魂之中,必是被那人吸收了。

隻不過那人應該不屑與翻看一個紈絝弟子的記憶,這才隻是對自己麵熟罷了。若是他知道了,那麼自己如今的可疑之處可就滿把抓了。

“這裏有魔氣,小由,離開這裏。”識海之中突然響起一道清若寒泉的聲音。

蔣由麵上一喜,就被素姑一把揪住耳朵,“你到哪裏去了,竟然還敢曠課,我看是平時我管束的太過寬鬆,竟然讓你們在虛空城中隨意遊走。”

蔣由忙連聲討饒,還是被素姑一路拎了回去。“你就在這密室之中麵壁三日,水米不食。”說著,關上了密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