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行和丘處機各現自己的畢生所學,再度交手。隻見重重劍影縱橫交錯,迅猛則猶如驚濤駭浪,回罷則如江海凝碧波,動如脫兔,快如追風,靜如處子。劍光勁力所到草木斷絕,枝葉激飛,裂石分土,碎塊四射。轉瞬間,兩人以快製快,已經交手了五十多招。
洪七公一見,心下感慨,暗暗喜悅道:“陸兄,天行的武功的確沒有令你失望,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身手,遠勝你我當年。我叫化子都嫉妒你了。”
正當洪七公感慨之時,陸天行和丘處機又交手了數招。陸天行長劍一揮,驀地反身一躍,一招“大漠孤煙”,劍光直射如匹,倏地便刺到了丘處機胸前。
丘處機一聲大喝:“來得好!”長劍一立,胸前一封,雄厚無比的內力灌注之下,劍光如同一匹瀑布凝立他的胸前,嚴密無縫地擋攔著陸天行那閃電般刺來的寶劍。“當啷”一聲巨響,兩劍相交,火星四濺,所有的劍影頓時消失無蹤,兩柄劍凝結在一起的。
陸天行驟然喝道:“小心!”話音剛落,寶劍沿著丘處機的長劍飛速落下,劈向丘處機的長劍的護腕,空氣被激蕩得“嗚嗚”淒響,相磨之處,火花濺飛。丘處機立刻感到一股如同排山倒海似的的巨力用來,如同泰山壓頂似的壓著自己的長劍,令自己無法抽出長劍。他不由暗抽了一口冷氣,凝聚全身功力,正要抽出長劍反攻。這時,陸天行突然一抖腕,一股勁力沿著寶劍洶湧撲出,刹那,這柄軟劍的劍尖一腕,如同毒蛇突信似的纏向丘處機的手腕,無數點寒星撲向丘處機手腕的幾處學位,勁力噴薄,嗤嗤作響。
丘處機沒想到陸天行的軟劍招式精妙如斯,一愣之際,手腕頓時火辣辣生痛,眼看就要被陸天行的軟劍所纏住,不敢有絲毫怠慢,猛地縮手抽回長劍,左手一探,抓向陸天行的右手脈門,封死陸天行的回劍之路,右手長劍立刻“唰唰唰”三劍,正是全真劍法的精妙之招“龍門三疊浪”,但見一柄長劍化成了無數劍影,形成了洶湧澎湃的劍浪,層層鋪開,後浪強推著前浪,聲勢無比威猛,鋪天蓋地地向陸天行奔湧撲來。
刹那間,陸天行立刻感到丘處機那排山倒海似的淩厲無匹的劍氣壓來,劍影重重,虛實無方,或全虛,或全實,或虛實相間,讓人莫測高深,但是每一道劍光都劈空裂石,在空中如同濁浪排空,轟隆作響。那淩厲無匹的劍氣尖端刹那已經撲到跟前,胸如被萬斤巨錘所擊,震蕩得血氣沸騰,五髒六腑移形換位。陸天行心下大駭,又是佩服異常:“九重玄天功果然淩厲無匹,我倆功力半斤八兩。”心中念頭電閃,卻也不敢有半點怠慢,借丘處機那洶湧而來劍氣後縱半步,寶劍橫空一劃,一道劍光如同裂空斷雲一般在半空中展現一匹淩厲的光幕,形成一堵無比寬厚凝重的擋浪堤壩,阻隔丘處機那洶湧而來的劍浪,左手倏地拍出,挾著呼呼的掌風拍向丘處機的腹部。劍掌雙合,精妙異常,變化無妨,莫測高深。
“當啷啷——”一陣兵刃密集之聲驟起,“嘭——”一聲巨響,丘處機也揮掌硬接了陸天行的一掌,兩股如同排山倒海似的的巨力轟然撞擊,宛如兩股滔天的巨浪迎頭相撞,轟然震天。兩條身影在這兩股巨力的反震之下,如同強弩射出的彈丸似的在半空中急速劃過數丈,又“嘭——”一聲,“遝遝——”連響,兩人踉踉蹌蹌地連連後退十餘步放能拿樁站穩。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陸天行抱拳道:“丘道長武功高強,在下佩服。”
“陸少俠謙虛,貧道奮盡全身功力,卻也隻能破少俠此招,貧道甘拜下風。”丘處機爽朗道,“此戰爽快,爽快,貧道很長時間沒有如此痛快過了。哈哈哈……”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不錯,看你們打得如此痛快,老叫花都手癢了。你們不用謙虛,論內功劍法,你們都是半斤八兩,誰也贏不了誰。小丘,你說你的事吧。”
丘處機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當即把重陽宮藏經閣被火燒的事情全盤托出,連他們師兄弟之間的猜測和推論鬥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洪七公先是聽得非常嚴肅,後來聽到放火之人竟然使用桃花島的武功與郝大通過招,嚴肅的神情一下展開了。等丘處機把事情說完,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絕非黃老邪所為。”
丘處機道:“七公所言,正與貧道師兄弟等七人推測相同。因此必有人暗中操縱,使天下武林大亂,以牟其利。因此,我等七人暗中通知天下各大門派掌門,好以靜製動。故解劍求見七公,啟明事因。”
洪七公點頭道:“正該如此。此賊見無法掀起波浪,必定潛伏,暗中凝聚力量。我等正好利用此段時間,做好應付準備,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說著,轉向陸天行,道:“你這娃娃也找了我好一段時間了,有什麼事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