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見完顏康沒有回話，瞪眼指著完顏康的鼻子，叫嚷道：“喂，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讓我看看！”不由分說，伸手便去捏完顏康的下頜。
完顏康明明看到老頑童的手朝自己伸過來，不快，並且平淡無奇，連半點變化都沒有，可是自己無論怎麼躲閃均是徒勞之舉。瞬間，下頜一痛，嘴巴不由大大地張開如洞，喉間咕咕，“啊啊”連叫，卻沒能發出半個完整的人音，痛得手腳亂動狂抓，卻連半點功力都無法使出來。簡直就是老頑童手中的一個泥偶，老頑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老頑童把眼睛湊到完顏康的嘴巴跟前，直往他口裏看，左眼看完，右眼再看，右眼看完，左眼再看，如此輪換好幾遍，臉上布滿了疑惑的神色，自言自語道：“怪了，他的舌頭好好的，不象黃老邪的仆人那樣被割了舌頭，怎麼是啞巴？”突然看到完顏康的舌頭上卷，恍然大悟，興奮道：“原來是卷舌頭，難怪是啞巴。嗬嗬，我來治治。”
完顏康一聽，大驚失色，身體如同篩糠似的不停抖動，拚命想說出自己不是啞巴，但是下頜被捏住，喉中聲帶氣流被完全破掉，隻能“啊——啊——”連叫，更象啞巴了。
老頑童瞪眼一笑，安慰道：“小娃娃，不要害怕，老頑童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哈哈，我的指法除了南帝那老兒外就是天下第一了，我給你把舌頭拉直。隻要拉直了，你就能說話了，就不是啞巴了。忍著啊，忍著，乖！”說著，右手兩指張開如鉗，閃電般一把夾住完顏康的舌頭，順勢一捋。完顏康那裏能夠經受得起這般剮心的劇痛，“啊——”地一聲殺豬般慘叫，人已經昏迷過去了，褲襠處濕臭無比。
老頑童得意地樂了起來，剛張口，正要說話，一股屎尿的臭氣從完顏康褲襠處熏了上來，直衝腦門，臭得直反胃。“呸、呸、呸”老頑童一個縱身，躍出五六丈外，連連噴吐，似要把剛才的屎尿臭氣全吐出來，嚷嚷道：“小娃娃，不爭氣，軟骨頭，不好玩，不好玩。”
舌頭間的疼痛讓完顏康緩緩醒。他直打哆嗦，咬牙切齒地忖道：“本王何時受過這等糟踐，定是這個老混蛋與黃藥師聯手陷害本王。漢狗就是漢狗，永遠改不了狗性，陰狠毒辣，卑鄙無恥。大丈夫能屈能伸，本王忍，一定忍住。總有一天，本王一定讓你們這些漢狗十倍、百倍償還的。”他把仇恨刻骨入髓，卻又不敢表露半點，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害怕觸怒了老頑童，被他一掌打死。
老頑童見他依然沒有說話，遠遠地左瞧瞧右瞅瞅，狐疑道：“喂，小娃娃，你怎麼不說話？難道舌頭還沒拉直？哎呀，好了，好了。臭就臭點，老頑童再給你拉一次就是了。”說著，捋起衣袖，打算再來一次。
完顏康一聽，臉如土色，身如篩糠，驚恐打顫道：“不，不，不……用……了。”
老頑童驚喜問道：“你能說話了？”
“能……能……能說……了……”
“哈呼——”老頑童高興得直奔起來，雙手直拍自己的屁股兩側，在半空中連連翻筋鬥，興奮地叫嚷道：“老頑童能治啞巴羅，老頑童能治啞巴羅，老頑童能治啞巴羅……”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山穀回應，濤聲重疊。
完顏康害怕這個瘋癲的老人再想出什麼法子折磨自己，抑製內心的恐慌，戰戰兢兢道：“老前輩……”
“什麼？小娃娃，你叫我什麼？”老頑童一聽，立刻瞪眼吹胡子，惱怒道，“老前輩？老頑童很老嗎？天下誰不到我老頑童才四十有四，嘿呀呀，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一邊說著，一邊急得團團轉。
完顏康一聽，知道自己碰了個釘子，立刻一愣，所有的氣全都堵在喉中，快要氣炸了似的，卻半點也排不出來，從腳到胸都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頭顱卻冷如寒冰，清醒異常，暗暗中牙齒咬碎，詛咒老頑童及其祖宗千千萬萬遍，更恨不得把老頑童扒皮抽筋，吃肉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