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彎弓射大雕(1 / 2)

這些天來,馬鈺對“黑風雙煞”的來曆殫精竭慮,天下幾大高手作為其師的想法都已經完全被排除了,可以他們的資質看,實在無法相信他們能夠創造出如此精妙絕頂的武功,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幸好自己所受的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隻覺得天高地遠,廣袤無垠,白雲悠悠,就象湛藍的無限碧空中盛放著乳白剔透的玉蘭花似的,讓人心胸豁然開闊。地麵上,芳草千裏,一望無垠,白色的蒙古包靜靜地鑲嵌其中,好象一顆顆珍珠散落在碧波中,純潔的羊群恣意流動,黃色的牛群則點綴其中,色彩斑斕的馬匹歡快馳騁,好一幅草原盛夏圖。南麵則是高聳入雲莽莽群山,峰頂皚皚白雪,在這蔚藍的天空和碧草千裏的大漠中更加顯得巍峨,真是好一個清涼世界。

人由景隨,馬鈺自從運功療傷以來,除了打坐還是打坐,已經有了七七四十九天沒有出過蒙古包,如今得出,就碰上如此好的天氣,加上內傷已經好了九成,在這廣袤無垠的草原中,心情格外舒暢,情不自禁地一聲長嘯,充沛的內力由心而發,傾泄而出,雲穀相應,遠遠傳開,數十裏外的山穀回蕩,久久不絕,在草原上的羊群馬群牛群驟然聽到如此渾雄的嘯聲,一驚之下,和應相吼,四足揚起,歡快奔逐。

大約一裏外的江南七怪一聽,心下駭然,沒想到一個遊方道士居然有如此功力,自己與他相比,實在是判若雲泥,暗中坦然道:“也難怪他能與丘處機相交莫逆,此等武功又豈是我們七人所能比?哎,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等能讓丘處機服輸不過是一個義字,武功一圖,這輩子休想。”

郭靖這些日子來,每天晚上忙完功課之後,跟馬鈺學習吐納之法,身心也輕快得多了,進步相當快。其實,他那裏知道,馬鈺教他並非一般的內功心法,而是全真教除了“先天功”之外的最上乘內功心法——九重玄天功,更不是教中每個門徒都能學的“百鳳圖”。在全真教中,除了已經死去的王重陽和下落不明的周伯通之外,九重玄天功修為最深就是當數馬鈺和丘處機。但是兩人由於性格不同,修煉的效果不一致,馬鈺的純厚延綿,丘處機的深湛而剛強。但是馬鈺和丘處機也隻能練到第四重,第五重還遙遙無期,更勿論更高層的六、七、八、九重了。

“靖兒,你看這招‘枝擊白猿’,它要躍身半空連挽平花,然後回劍下擊。挽平花的作用能夠誘敵、擊落敵人的暗器或敵人刺來的兵刃,然後反擊。”韓小瑩說完,一躍而起,輕身如燕,直達一丈多高,手中長劍一挽,“哧哧”兩聲,挽了兩個鬥大的劍花,倏地“呼”一聲,劍光如練,回身下擊,甚是迅捷淩厲。

韓小瑩收功後,道:“靖兒,你按照我的說法練吧。”說完,把長劍遞給郭靖。郭靖應聲接過長劍,劍訣一領,雙腿一蹬,有如大雁展翅,躍了起來,手腕抖動,長劍宛如靈蛇飛舞,“哧哧哧”三聲,竟然能夠挽成了三個鬥大的劍花,陽光下,灼灼生輝。韓小瑩等人還沒來得及驚訝,郭靖空中一個轉身,矯如神龍翻身,劍隨身轉,“呼”地一聲,隻見寒光一閃,長空擊下,勢如波濤拍岸,威猛極了。

江南七怪一下全都愣住,別說一年半載前的郭靖,就是昨天的郭靖還是手腳笨拙,時隔短短的一天,竟然完全換了個天地似的。剛才這招‘枝擊白猿’,若是韓小瑩全力而為,是可以平挽四個劍花,但是絕無郭靖剛才這般一氣嗬成,毫不阻滯,更無如此威勢。可以說,郭靖剛才的動作唯一缺點就是躍得不夠高,使得下擊力量減弱了許多。

韓小瑩想到這,心中一黯,忖道:“這也不能怪靖兒,我們兄妹七人中,就哥的輕功還可以,但是也沒有達到理想狀態,沒法教靖兒。”

“好,好,好!”朱聰首先撫掌稱讚,道:“靖兒此招練得非常好,大有進步。大哥,看來我們不必擔心丘處機牛鼻子的那個徒弟了,照這樣發展下去,靖兒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恩,不錯。”柯鎮惡捋著胡子,連連點頭,高興道,“曾經以為靖兒不是塊練武的材料,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很好,很好。靖兒,你練吧,好好練。我們先去想想下一步如何教你。”說完,他帶著眾人,欣喜地離開了此地。

郭靖把“越女劍法”練了兩遍,越練越覺得順手,以前他沒有做到的,現在一一做到,而且還超出了他的想象,絲毫不感到勞累。他心滿意足地收了劍勢,擦了擦汗,看到馬鈺正在不遠的一個土坡上盤坐,連忙走了過去。

“馬道長,你的傷好了?”

馬鈺扭頭過來,點了點頭,微笑道:“靖兒,這些天來,多謝你的周全照料。我的傷已經痊愈了,隻要再調養兩三天,便能恢複以前的狀態。”看到郭靖興奮的表情,目光精純了許多,心下了然,笑道:“靖兒,是不是感覺周身很有勁,你師父們誇獎你了嗎?”

郭靖點了點頭,憨厚道:“是,師父他們都誇我今天練得很好。哎,馬道長,你怎麼知道?”說著,不解地拍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