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聞言,心中有些驚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來我是有罪了,昨天說早上來,現在都快到中午了。”宛輕輕一笑,似乎並不介意:“中午又怎樣,無傷大雅,你為何不信守承諾呢?”大器連忙辯解:“我的歉意還不夠深刻嗎?”宛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就算生病也不算病,隻是我近來實在沒有空閑。”大器連忙道歉並安慰,宛的臉上終於綻放出釋然的笑容:“我已經放下了,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下人難道就不是人嗎?”
大器連忙澄清:“當然都是平等的。”宛卻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繼續說道:“恐怕未必如此。彎曲蹄子的馬不被看重,普通百姓都以此為恥,不願與之並列,更何況是士紳階層呢?”大器不解:“你怎麼會這麼說?”宛的神色變得淒楚:“剛才你的朋友還在討論貴賤之分,下人血統低微,不被同等看待,我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很自然嗎?”大器連忙否認:“我怎會說出這種讓人心煩意亂的話?”宛笑了,帶著一絲苦澀:“罷了,我會自己慢慢洗清這些偏見的。”大器追問:“你打算怎麼做?”宛堅定地說:“做個決斷就好了。”大器不解:“什麼決斷?”宛的目光變得異常堅決:“一定要這麼做。”大器見狀,不敢再追問下去,心中鬱鬱不樂,隻好怏怏不樂地離開了。
那夜,大器在夢中見到了宛,她麵容憔悴,眼中滿是歉意:“我違背了我們之間的誓言。但生於風塵,不如歸去,以免玷汙了你的愛,我選擇逃離,以這種方式告別。”大器心痛難當,緊緊握住她的手,追問:“你要去哪裏?”宛淒然一笑,仿佛早已看淡一切:“無處為家,又何必多問。”
大器悲傷得無法自持,緊緊抓著她的手,懇求她留下。宛淚如雨下:“你若願意讓我回去,我便告訴你真相,否則,我將永遠保守這個秘密。”大器連忙點頭答應。宛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實話告訴你,我本來打算去的地方,正是你家。”說完,她自行走進客廳,大器呼喚她,卻再無回應。猛然驚醒,大器才意識到這不過是一場夢,但夢中的情景卻異常真實,讓他心生疑惑。
第二天一早,大器急忙趕往宛的住處,卻得知宛已經溺水身亡。他撫摸著宛冰冷的屍體,悲痛欲絕。就在這時,宛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凝視著他,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大器以為她要蘇醒過來,守了一整天,但宛再也沒有任何動靜。最終,他隻能含淚為宛整理遺容,準備後事。
回到家中,大器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宛的哭聲。他仔細聆聽,那聲音竟真的來自屋內。他衝進房間,哭聲卻驟然停止。大器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懇求父親允許他將宛的靈柩接回家中,安葬在祖墳旁邊,並為她設立牌位。
夜幕降臨,大器獨自站在宛的牌位前,心中五味雜陳。他仿佛又聽到了宛的低語,那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在告訴他,她從未離開過。大器閉上眼睛,淚水悄然滑落,他知道,宛已經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他最深的牽掛。
<本篇完>